“我突然想起来我家娘子要生了,家里没有男人可不行,我得赶快回去了!”一身穿绿底铜钱纹粗稠长褂的青年站起身,抱歉地朝着众人拱拱手,这就找借口跑出去了。
“我家姑娘嫁人的日子好像就是今天,看时候也该回去一趟了,到底得赶上喝喜酒才成,”说着,桌上另一个褐袍皂靴的中年男人纠结地讲完自己的难处,也急匆匆离席。
王扶景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有些不高兴地对剩下的一人讲道:“这些人中数你最守信,说好了陪我玩一天就是玩一天,看你年纪正好,娘子应该不能生了,家中的儿女应该也还没长高,左右是有空陪我玩的对吧!”
这人笑笑,有些羞涩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家中新娶了一房小妾,这时候正等我回家呢,现下实在不好再待下去了。”
说完便慢吞吞走掉了,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背影都要被王扶景的目光给烧穿了。
这姑娘太邪乎了,好像知道所有点牌的位置,拿什么中什么,就算他们能够时不时耍老千换牌,也防不住此人回回至尊宝双天地,根本让人没有回手的余地啊!
王扶景这才刚赚了二十多两银子,人就已经跑光了,只好有些没意思地站起身,看着白瑾川问道:“这样来钱太慢了,有没有一赢就是几万两白银的玩法?”
“……”
白瑾川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去抢更快。”
他实在不想承认王扶景的确是有点手段,若真是初次接触牌九,那脑子也未免太过逆天了……
见王扶景好像真的在认真思索该去抢谁家的银子,想到以她的身手说不定会变成江洋大盗,万一被官府抓到再说是自己指使的就坏了。
于是便耐心地解释道:“牌九一局最多只能赚几两银子,再多就没人和你玩了,也有别的玩法可以赚得多一点,即便按照一比一的赔率,你押多少基本上就能赚多少。”
王扶景眼睛一亮,“如果是这种玩法,那就快很多了!”
是啊,白瑾川笑着看着她,那种玩法根本没办法算牌,输的也快多了。
王扶景凑到一个极大的赌桌前面,听白瑾川极为随便地讲了讲规则,又看别人玩了两场,这才笑嘻嘻地看着白瑾川说道:“这个的确是比牌九难一些,但是赚得也多啊!”
白瑾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这种东西明明比牌九简单多了,只要凭着感觉下注就好了,赢不赢全凭运气,连脑子都不用怎么使。
只见王扶景说完就没再理他,只是专注地盯着庄家手里的骰盅看,神色之专注,连白瑾川都愣了一下。
这女人不说话的样子还是极好看的,要是能毒哑了,再废了一身的力气,养在家中也是个漂亮的景物……
正想着,便见王扶景不知何时掏出张银契,“啪”的一声拍在了写着“大”字的那一边。
“我押一万两!”王扶景开心地说道。
白瑾川震惊地看着王扶景,此人竟然能拿得出一万两银子!
这是到底是哪里来的钱!铁匠铺根本不可能会赚这么些银子!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赌桌当中的银契,心想该不会是假的吧……
四下霎时间一片哗然,真是个败家子儿,竟然压一万两银子!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见是个美娇娥便放低了声音,只是悄悄地议论起来,看来只是个败家的女人仗着受宠跑出来瞎胡闹,看她身后的男人都心疼成什么样儿了,那脖子伸的好像王八一样,脑袋都要掉桌子上了。
连庄家也是一脸诧异,这可是一万两银子,说押就押了。
想着着便一把揭开了骰盅,三个骰子,共十六点,是“大”!
“哈哈哈……”王扶景拿着重新到手的一万两银契,外加赌坊凑足的一万两银,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