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阿宴也从未想着议亲,正好遂了他的愿。
蒋重阳却是打了鸡血似的,絮絮叨叨地在王扶景耳旁添油加醋,说这厮到处宣扬自己是王扶景的好弟弟,以后王扶景逼迫亲弟做小倌的事情传出去可不得了,大家都会责骂她不爱护幼弟,不孝不悌不仁不义……
虽然不是很在乎这些名声,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名声是被别人败坏的,王扶景还是将阿宴打了一顿。
看着蒋重阳小人得志的嘴脸,王扶景的眼光打了个转,把请柬扔给了一向老实持重的王文志。
王文志是院中最大的孩子,王扶景便是他的衣食父母,索性直接随了王扶景的姓,名字也是自己重新取的,完全斩断了和往事的最后一丝联系。
当刻着慈悲铁匠铺印记的马车再次在世家门口停下之时,下车的俨然一个半大的黑皮小子,只见他穿着干净挺括的厚衣裳,不卑不亢地同门房介绍道:“我是王扶景义弟。”
“……”虽然他们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但也没想到王扶景竟是死活都不来,掌柜、弟弟倒是来了一个又一个。
听闻王扶景有个白得像面粉捏就的弟弟,可惜是小倌从良。这个弟弟看起来正气无比,可惜像是在炭灰里滚了一遭,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块黑炭。
两个弟弟简直像是黑白无常一样,完全不是一种人啊!
“快快请进!”他连忙说道。
王文志淡定地瞥了他一眼,这才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前头带路。
人不大,还是见过世面的,门房想到此处,招了个接待的丫鬟让她领着人去了。
王文志话少面僵,东家问一句他便答一句,问到不妥的问题,他便冷脸看着东家,黑漆漆的瞳仁看得人心虚,索性人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余下的时间里,他都在静静地吃饭和听人交谈,只要听到有人说王扶景半丝不是,就暗戳戳地准备复仇。去茅厕之时便不小心将一个侍女给绊倒了,因为身法练的出挑,愣是没让人瞧出来是他的手笔。
就这样去了几次,不是有侍女夫人们跌倒,就是有名贵的东海红珊瑚不小心被撞到地上摔的稀巴烂,最后一次去,连东家的老祖母也摔了一跤,险些把老骨头给摔叉劈。
王文志是个扫把星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说合着王扶景的两个弟弟没一个正经东西。
蒋重阳和阿宴终于坐不住了,围着王扶景轮番地挑拨离间,说那王文志的心眼一直是出了名的黑,院里好些人都吃过他的亏,这些坏事定是他耍的阴招!
直到请王扶景出席的帖子都少了下来,还特意点名不要让王文志去,借口家中有女眷不大方便,王扶景这才作罢。
真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净给她丢脸添乱了!
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才行,作为慈悲铁匠铺最为靠谱的人,她要去把丢掉的面子重新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