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景也顺势瞥了张宥礼一眼,虽说二人气质相似,但庄子主人明显更加温和儒雅,让人忍不住就会想要同他多说两句话。
但此人气质更冷,五官生的棱角分明,饭桌上总是不说话盯着自己,完全让人想不到他在想什么,是个不大讨喜的人。
不去理会他的视线,王扶景悠闲地靠在椅背,翘起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浑身透着股吃饱喝足的懒意,“我在找一个爱摘桃子的纨绔。”
“哦?”张文景挑眉好奇地看向王扶景,一副期待下文的模样。
“今天飞来飞去的鸽子太多了,吵得我很不爽,”王扶景稍微回忆了一下,“若是在做正事也便罢了,送去的消息竟然是要人摘桃子,这个时节哪里来的桃子,送出去不是遭人耻笑吗!”
王扶景关注着张文景的脸色,又咧咧嘴笑道:“为了不让更多的人遭到戏弄,我只好把那些鸽子全部打下来了。”
张文景面色如常,也笑起来,“能把飞到天上的鸽子打下来,夫人真是好身手。”
丝毫不关注那些鸽子的下落啊,王扶景看着他温润的脸蛋,又接着说道:“为了找到这个纨绔好把他教训一顿,我便逮了鸽子看过传信,跟着它们换了好几处地方,最后这才找到这里。”
“竟然有这种事,”张文景听后无奈地摇摇头,可惜地说道:“夫人怕是找错地方了,我可不是什么纨绔。”
“是吗?”王扶景盯着他说道:“那真是奇怪啊。”
“奇怪得很,”张文景赞同道。
话音刚落,王扶景便猛地站了起来,房内护卫立刻警惕地看着她,手掌握着剑柄,蓄势待发。
“既然不是你的鸽子,那便算了。今日多谢款待,改日请你吃鸽子宴。”王扶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勾着唇角便转身离开了。
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东家。
“真是有意思,”张宥礼突然出声,让张文景纳闷儿地看了过去,方才还冷着一张脸,这个时候又在说什么风凉话。
见自己的哥哥被女人威胁就这么开心吗。
“她就是徐夫子的夫人?”张宥礼又问道。
“嗯,正是,”张文景笑笑,挥手让下人撤走席面,换上了热茶,他喝了口刚好入口的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也见到了,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连我的身份也不知道就敢闯进来威胁,安阳侯世子就是被她打的,那个刘彦昌的头发也是她剃的。”
“做了这么多坏事,却一点事也没有,连我都在猜测她的靠山到底是谁……”
“你去做甚?”看着张宥礼起身离开,张文景皱眉站起来,“说好今日不醉不归,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皇兄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宫中还有事情,我便不留了。”张宥礼头也不回,就这样下了摘星楼。
待小楼又归于寂静,张文景又神色如常地坐下来,看着远处的灯火独饮。
该不会还打过皇帝吧,这个来历不明的坏家伙。
他心情不错地笑起来,很多事情就是因为未知所以才会有探索的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