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仵作不再质疑对方的能力,转而开始好奇,她又是怎么推测凶手力气的大小。
明月抬了抬下巴:“当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要捂死一个人,若力气不够,势必会骑到这个人的身上,才能做到捂死的动作。
若是如此,死者在挣扎的时候,很大概率会伤害到凶手,而死者的身上也会留下被压过的痕迹。”
仵作观察了一下,微微点头。
确实,这里的被褥虽然凌乱,但没有被人压在上面的痕迹,但是也不排除是有人注意到这件事,重新给死者盖好被子。
这时候,他看见明月指了指床头的位置,说:“凶手是在这里动的手。”
“这怎么说?”心里怎么想的,仵作就怎么问出来了。
“你看床头的位置,明显会发现两道被什么东西摩擦过的痕迹,那应该是死者在抓住凶手的手挣扎的时候,衣袖摩擦所留下来的。”
凶手站在床头,死者察觉到不对劲醒来,但是嘴巴已经被人捂住了,他一慌就伸手凶手的手。
这时候凶手用力,死者掰不开,只能想别的方法自救,所以伸向了凶手所站着的位置,挥手的时候,留下了这两道痕迹。
仵作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但……
“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尸体已经出现尸僵,且已经扩散到了全身,还未开始缓解,这至少死了大概两到三个半时辰。
如今是卯时过半,按照尸僵时间往前推,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在子时到丑时末。”
在明月说的时候,仵作也悄悄的对尸体进行尸检,为了避免出错,他还采取了gang门测尸温的方法,证实了明月所说的是正确的。
“你果然是仵作,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仵作不是卢生那种死要面子的人,知道自己错了,他也毫不吝啬自己的道歉。
“我叫鹿子陶,是环城镇县衙的仵作,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明月摆摆手:“不过是个半路出师的半吊子罢了,姓甚名谁并不重要。如今验完尸体,确认死者跟段德所说的一模一样,你们是不是要将段德抓回去?”
鹿子陶一愣。
段德是谁?
哦!是那个哭哭啼啼说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人。
“姑娘认为他不是凶手?”
明月摇了摇头:“你没发现,我们的案发现场少了一样东西吗?”
鹿子陶以前都只是负责验尸,并不负责查看现场,他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尸体都在了,并没有少一块啊!”
明月:“……我说的是将尸体脑袋砍下来的刀,并不在这里。”
现在的情况是,没有办法证明段德是凶手,但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不是凶手。
死者的死法以及死后被分尸的情况,跟段德的梦一模一样,但凶手可能是段德,同样也可能是有人听了段德的梦,用段德梦中的杀人手法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