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父亲没有死对不对!你骗我!你骗我!他没有死!”
他的声音从开始的质问,到最后变得越来越深嘶力竭。
很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他们不可能骗他。
狱卒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摁在了木栏上,窦长深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
“今天来,除了跟你讲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证实。”明月说。
窦长深眼中的光芒都暗淡了下来,狱卒松开手,他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像个铁线木偶似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千秋是你杀死的吗?你离开的时候,你确定千秋已经死了吗?”
窦长深一点反应也没有。
明月自顾自的说:“当然,你也可以就这样躺在这里等死,但这样的话,你父亲的仇,怕是这辈子都报不了。
而你父亲的葬礼,你没有办法出席,即便我们给你赦免,让你参加葬礼,老百姓也会觉得你是杀人凶手,给你扔鸡蛋,扔菜叶子,你会沾了你爹投胎的路。”
“你难道就想让伤害你爹的凶手就这么逍遥法外吗?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对你的期待吗?”
窦长深的双手慢慢的紧握了起来,咬着唇,迟迟都没有说话。
但明月已经知道,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江子溪留给了明月发挥的余地,从头至尾都没有掺和,安分的当个背景墙,做明月最坚实的后盾。
“没有。”窦长深说。
他的声音好像在沙漠里多日没有喝到水的商人,沙哑得要命,十分难听。
“那时候我很慌张,马上就逃走了,回头只看到他捂着脸躺在地上,至于死没死,我不知道。”
“我最后问你一次,尸体是你运送到丁志恭房间的吗?”
窦长深这次缓缓的点了点头:“是我。”
“那你上次为何撒谎?”
“我不想你们家这件事情告诉志恭兄,我只是想吓吓他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大。
若志恭兄知道我将死人放到他的房间,这人还是他最爱的人,他一定会生气我的。
如果我只是杀了人,他会觉得我是因为嫉妒,才不小心杀了人,他只会觉得我是因为爱他太极端了。
可如果知道我是有意利用尸体吓成云心,还因此暴露了他的秘密,他一定会恨我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丁志恭给千秋想的进他房间的方法的?”
窦长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是我有一次来找他。但他不见我。
我在离开的时候,路过后门,看到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进了丁家,我一时好奇,结果却看到了……”
“既然尸体是你搬进恭桶的,那他脸上的伤,是你弄的吗?”明月再次问道。
不过她怕他会再次撒谎,强调:“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们,这关系到你能不能离开大牢。”
窦长深抿了抿唇:“我敢发誓,我只砸了他一下,之后的都跟我无关。而尸体,也不是我搬回来的,它是突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