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元对那位霸王,是真的很感兴趣。
神下第一,在这个神魔无踪的时代,就是一个时代的最强者。
而在百年之前,那位霸王的称号,却并不是神下第一,而是在世雷神。
意思便是,他是人间真正的神魔。
即便到了如今,他也依旧是气血武道的最高峰。
在传说之中,他的气血,已然臻至了只凭气血,便打破神魔之门的地步。
已然做到了一个时代最强的帝师,又怎么会不想与其交手呢?
“原来这才是东海老龙的打算。”
而景元帝也明白了过来:“天柱倾倒,到底还在吴地之中,帝师大可以顺手拦下回返的玉龙三太子。
可若是楚地之中有霸王复苏,却不是帝师可以用神火分身解决之事了。
比起敖烈和那神兵与骊珠,看起来,似乎还是尽快解决那位当初让太祖与三杰都几经绝望的霸王复苏更重要。
只可惜,他不明白,朕对帝师的信任。
别说只是一颗只凭霸王之心以及留存着霸王意志的紫雷绝刀。
便是真正的霸王在世又如何。
在这人间,帝师当是无敌于世!”
“君上的意思是。”
一旁的江玄元,却是眼前一亮,看向景元帝。
“不错。”
景元帝微微颔首道:“既然他们自信自己的筹谋已然是天衣无缝,那朕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楚地之中的霸王复苏,那就让他们复苏。
帝师既然想与霸王交手,自然是要等到起复苏到极致的霸王,出现在战场之上。
届时,兵对兵,将对将,才能让帝师战的进行。
现在帝师所要做的,却还是我方才所说之事,那敖烈与东海,到底还是要在九州之中,留下些什么才对!”
“谨遵君上之命!”
江玄元眼神明亮,微微颔首之后,神火闪动。
洪都城前,亲眼见证吴地化作漆黑一片的众人还在相互对峙。
异变固然重要,当敖烈与许敬之之间的五境之斗,才是眼下决定着双方生死的大事。
而随着香火之力的侵袭,玉龙三太子敖烈胸前的骊珠,已然开始愈发闪动。
原本如他心意的如意金刚杵,也开始愈发晦涩,难以运转。
与之相对的,是许敬之对手中合剑的愈发挥洒随意。
玉龙三太子敖烈的败局已然注定,没有了如意金刚杵的他,其实在五境之中,并算不得强手。
可就在此时,洪都城上空的虚空被轰然打破。
虚空对面,是相隔十万里的东海龙宫。
打破虚空,两地相连,这才是强五境的手段。
而这也代表着,那位活过了万载岁月的东海老龙,终于悍然出手了。
“烈儿,走。”
龙宫中的东海老龙沉声道:“如意金刚杵与那颗骊珠,不能失落在九州。
这番入九州,你已然收获良多。
潜心苦修,补齐心性之上的缺陷,这许敬之,日后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父王!”
原本战的正酣的玉龙三太子敖烈被猛然惊醒,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心,可在察觉到东海老龙语气之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之后,敖烈只得无奈叹气。
这位玉龙三太子心下了然,即便是再受宠爱,也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将两桩龙宫重宝失落在九州。
当下敖烈咬牙望向许敬之,望向陆离,沉声道:“帝师都未曾见到,便输在了你们的手中,是我小觑了九州的人族豪杰。
但尔等也无需得意,下一次,我一定会胜过你们,再战帝师!”
此刻的敖烈心中也是明白,自己之前想要邀战帝师,确实是有些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连许敬之与陆离都未曾胜过,何谈帝师江玄元。
但他毕竟是东海龙子,他有着试错的机会。
今日之战,让他收起了骄傲之心,若是日后补齐了心境,以龙宫之资粮,再进一步,并不算难。
“既然想见我,又何必现在就走?”
敖烈的话音将将落下,陆离身旁,便有一道神火凝型,面覆金甲的江玄元嘴角一勾,伸出手来:“想与我一战,大可现在就出手一试。”
“江玄元?”
虚空对面的东海老龙立时面色大变:“你不去楚地,来此作何?”
“去楚地作什么?阻拦霸王的复苏?”
江玄元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活的太久,如此惜命,只会算计的。
我之所求,却正是要与彻底复苏的霸王一战。
君上却也愿意成全我的意愿。
君臣相得,我来此地,以大欺小,也算是随了陛下的心意,这个理由,你可接受?”
说是以大欺小,可东海老龙才是那个最先以大欺小之人。
既然如此,江玄元出手,便绝不会留情。
东海老龙显然明白这一点,当即怒喝道:“敖烈,快跑!”
怒喝之后,东海老龙立时出手,目光望向江玄元,那一枚打破十万里虚空的通道之中,立时迸发出无穷吸力。
可江玄元却是纹丝不动,丝毫不受干扰。
立身于此的,是他的真身,而不是神火分身。
反观东海老龙,自己都不敢亲身入九州,遥遥出手,若是还能够让他无措,那他也就当不起神下第一的名头了。
是以,江玄元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来,抓向敖烈。
虽然身形未动,但江玄元的手,却是打破了虚空之隔,眼看就要抓到敖烈的身躯之上。
敖烈虽然早就惊恐转身,逃向虚空海眼,但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可就在江玄元的手跨越虚空,就要抓住敖烈之时,龙宫之中,却又有一道苍老的身影出手。
这道身影出手,与东海老龙合力,终于抵住了江玄元的随手一抓,让其微微一滞,晚了一息落下。
就是这一息的功夫,敖烈入了海眼之中,但江玄元转动手腕,却还是从其的身躯之上,抓住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