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脸上竟是温和的笑,笑得松田阵平背后陡然一凉。
他憋了憋,还是没忍住:“零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笑……”
“好ooc啊——”
降谷零笑容一僵。
然后慢慢变得无奈起来:“啊……你这家伙真是……”
他不经意挣开阵平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然后顺势反手扣住阵平的手腕,卫衣表面的毛绒感在手心发痒,手里细细一圈少年的手腕,一握上去好像都能感受到一点青涩的肌肉凸起。
他拉着松田阵平往前走。
一边说:“一会跑得气喘吁吁怎么去和凶手对质,喏,就在前面了,可交给你了,大侦探。”
松田阵平愣了愣。
然后昂了昂下巴,把衣领上挂着的墨镜取下来戴上,勾唇:“那当然——”
他大步走向前,身边是紧紧跟着的友人。
而这边僵持着的警方和嫌疑人还有被邀请来的某位家和某个小侦探,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正毫不遮掩地朝他们靠近。
正为凶手的执迷不悟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对方有罪而感到头疼的工藤优作听到这脚步声,不由得看向一边的警官。
鼎鼎大名的家先生忍不住笑笑:“目暮警官,警方没有清场吗?还是漏了人在呢?”
目暮十三也是一脸懵逼:“不,工藤君,我们当然是清场了。”
站在爸爸身边同样在为那个井之原四郎死不承认而烦恼的工藤新一则是抬头,声音还是小孩子软软的语调:“说不定是关键的目击证人或者别的什么可以带来转机的人呢!”
工藤优作忍不住为自家儿子的天真笑出声:“啊……新一,破案没有这么容易的,哪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呢。”
那边的井之原四郎还在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为自己辩白:“我同那位平宫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虽然我的确感觉到一点她情绪的不对劲,但我真的没料到她竟然就这么……”
说着他竟然眼睛湿润,声音哽咽:“我也很遗憾没能阻止她……若是我今天早上再多劝她一句……或许……”
“或许——”
一道与他截然不同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今天早上不去找她,她就不会出事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像是一柄利刃一下子穿刺过来。
让内心狭隘又卑劣得意的凶手表情扭曲一瞬间,也让其他人错愕地看向他的方向。
两个过分帅气年轻的男生大大咧咧地站在众人视线里。
方才出声的那个正双手插兜,站姿随是笔挺的却总有股随意嚣张的气质。
而旁边那个则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慢悠悠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这边人还没反应过来,目暮警官刚要开口询问,就见那个卷毛的看起来痞痞的男生朝旁边一看就是混血的同伴招招手。
只听他道:“零,把证据拿出来吧,让这家伙死个明白。”
井之原四郎眼神阴狠,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个温和有礼风度翩翩的牛郎头牌:“啧,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这里可不是你们玩侦探游戏的地方——”
他的声音明明称得上是好听的,此时却只让人觉得刺耳难耐:“没看到警察先生们也束手无策吗?就连有名的推理家工藤君也没办法呢,还怀疑我有什么用,不如去给全天下的抑郁症患者捐点钱,让他们别随便自杀——”
他猛地顿住,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边那个陌生的金发男生手里拿透明塑料袋包着的东西上。
他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松田阵平斩钉截铁地说:“这可是你直接用来杀害平宫桑的凶器啊。”
“你,你在说什么啊。”
井之原四郎眼神只慌乱了一瞬间,然后立刻冷静下来:“啧,小鬼,你不过是想说我是个假装oga的alha吧,这点刚刚工藤君已经说过了,对啊,我就是贪图oga那点待遇罢了,可这和污蔑我杀人可没关系……”
松田阵平摇摇头。
他语气没有哪怕一丝的迟疑。
他看向警方:“目暮警官,你们可以拿这个去化验一下,上面应该是只有平宫桑和这位井之原君的指纹,同时,还残留有某种刺激抑郁症患者情绪激动的药物——”
“以及,平宫桑和井之原君两人的信息素。”
井之原四郎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金发男生把那关键性证物交给警方。
他声音有些抖:“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知道了!”
清脆的孩童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小的男孩眼里还带着点得意,眼神状似不经意地往松田阵平那边瞟:“我知道杀人手法了!”
“新一!”
工藤优作皱眉:“先听那边的哥哥们讲完。”
男孩鼓嘴,盯着松田阵平:“不——要——嘛……”
说到后面声音就弱下去了,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好。
谁料松田阵平只是挑眉笑笑:“好啊,小侦探如果有兴趣,当然可以试试。”
他心想:“既然是工藤优作的儿子,那……是叫工藤新一?难怪之前还在追抢劫犯……上辈子好像警视厅搜查课确实喜欢邀请一个少年帮忙破案来着……不过那个时候我好像还在□□处理班?”
上次倒是小瞧这小鬼了,原来真的是个小侦探啊。
松田阵平这么想着,便走到新一面前蹲下来,看着男孩一本正经的稚嫩小脸:“那你可要加油啊,小侦探。”
工藤新一刚听到这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卷毛这么说,惊讶地眼睛都瞪大了,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这家伙蹲在他面前,那张极有辨识度的脸凑得老近。
他听完阵平的话,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也不是一个人出风头的!你,你可以和我一起破案——”
就像福尔摩斯身边不也有华生嘛!
松田阵平懒懒地拍拍小侦探的头:“看你实力啦,去吧。”
工藤新一眨眨眼睛,然后转头看向那边已经开始慌乱的井之原四郎,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井之原君,下面由我来破解你的作案手法吧!”
小侦探声音虽然孩子气但一点不拖沓,语气也正经严肃得让人信服:“首先,我们之前已经说到了你的作案动机,是因为几年前与前oga女友有过一段心理控制的感情,也就是ua。”
“你因爱生恨,却因为国家对oga的保护政策找不到下手而不被发现的机会,然而前几个月,你在街上遇到了平宫小姐,也就是死者。她与你的前女友长相相似气质也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平宫小姐心理更加柔弱单纯,也更容易被你掌控,可是以你的阶层,根本接触不到上流社会的平宫小姐,然后你打听到三个月前,这家牛郎店有一次大型活动,也刚好是平宫小姐的生日,平宫小姐会被她的好友们带过来一起玩……”
小侦探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松田阵平,看到对方脸上毫无意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也是完全推理出来了。
他竟然没有觉得挫败什么的,内心还有点微妙的得意。
不愧是他认可的人嘛。
他继续看向井之原四郎:“于是你便策划成为这家牛郎店的牛郎,明明以你的能力,即使不假装oga也同样可以引起平宫小姐的兴趣,可是因为几年前那段感情的阴影,你固执地要复原当时的情景,而你自认这次你将站在掌控者的一方。”
“接下来,你用三个月的时间深入到平宫小姐生活的方方面面,成功地让她再也离不开你,然后你在各种场景中还原了你的上一段感情,将单纯的平宫小姐的心理玩弄于鼓掌之中……”
男孩眼神如刃:“你内心应该很得意吧。”
“可是你以为平宫小姐真的没意识到吗?”他闭了闭眼,“这位身在财阀的贵女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你这些技俩,她不说,不过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你罢了。”
井之原四郎脸色扭曲,像这样自以为是的心理犯,最难以接受的就是他自认的掌控者的地位被颠覆,他并不是如同他前女友那样真正的掌控者,而只是一个被女友包容着的失败者罢了。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眼前这家伙的狠意:“可你却觉得进度太慢,平宫小姐怎么可以一边受你的掌控一边还是活得那么优雅自如呢?”
“于是你加快了步步紧逼的动作,平宫小姐唯一的不足就是——她真的很爱你,任由自己陷入对你的感情中,她以为她可以治愈你曾经的感情,却不曾想自己只是你耿耿于怀之下的泡影。”
“而你,今天绝对下最后通牒,早上,平宫小姐的易感期来了,你便假装亲昵地拿过平宫小姐的抑制贴,抱住她,将你偷偷沾了刺激性药物的抑制贴按在了平宫小姐的后颈……”
无论是alha还是oga,后颈的腺体都是身体最为敏感的部分之一,任何从腺体进入的药物,其药性都会被发挥到最大。
这是在场人都知道的常识。
“之后,平宫小姐戴着那个抑制贴与你一同吃过早饭,你已经看出药物起作用了,便在平宫小姐出门前,笑着要回了抑制贴,理由是想要alha的信息素在身上,这样今天牛郎店的活动就不会有太多客人骚扰你。”
“于是你取回了证物。”
工藤新一说到这里皱了眉头:“本来你应该直接销毁的,但是你实在是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了,你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戴着抑制贴去了牛郎店……”
男孩语气微讽:“可笑的是,你的自大在看到牛郎店的顾客前所未有的多时,又胆怯了回去。”
“你担心有人认出你后颈的抑制贴然后出什么意外被闹大,甚至你在担心平宫小姐还没自杀你这边就先出事了,那样平宫小姐一定会先回来帮你的。”
“所以你中途摘下了抑制贴换了oga型号的……”
男孩说着便看向那边金发男生的方向:“不过我本来以为你这个时候已经聪明点了,处理了证据了,但现在看来,你还是只随便扔了个地方,或许就是更衣室的垃圾桶也说不定。”
“我猜……看到警方来了你很意外吧,所以你想去找到抑制贴赶紧毁掉……结果却没找到,所以现在,这个,就成为了你犯罪的最终证据!”
“真相只有一个!”
工藤新一指着那边已经站不住的男人:“井之原四郎——你就是杀害平宫小姐的凶手!”
一片喧闹过后,松田阵平站在降谷零身边,表情微妙地看着新一。
“零,现在的小孩儿懂好多啊……”
降谷零睁着半月眼:“啊……”
他们两个孤零零站在一边,只看着那边凶手不甘的闹剧,也没有靠近的意思。
然而,那边犯人伏法时,那个处于众人关注的焦点的小男孩突然往这边看,看到他们时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跑过来。
男孩脸上有狡黠的笑意:“啊嘞嘞——”
他睁着大眼睛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可说出的话就不可爱了:“两个大哥哥为什么会有那个本来应该在更衣室垃圾桶的抑制贴啊——刚刚犯人交代了他确实是扔在垃圾桶哦!”
他不等松田阵平回答,继续说:“之前警察先生们搜查牛郎店时在换衣间发现了两套对不上人的穿过的牛郎制服,还有两条断掉的猫尾巴……”
他笑眯眯地问:“大哥哥,你们知道那是谁落下的吗?”
松田阵平/降谷零:……艹!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