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贵老爹薛七何坐在最后一个,他气质和老大老三比起来普通多了,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情绪不高。
薛振鹏正站在他爹薛自清身边,两人有说有笑闲聊。
薛佳雯站在薛郑思身旁,一言不发。
父女两人气质很像,一眼就像是读书人。
“爸。”薛长贵和薛幽幽走过去。
薛父目光复杂看了眼薛长贵,低头又叹了口气,接着强提精神道:“我怎么没听说你在金陵有朋友?昨天去哪吃了?”
薛长贵道:“天阙。”
“天阙?”薛父愣了下,这地方他隐约听说过,据说是一处修建在山顶的神秘山庄,一般只有金陵最顶层的人才有资格被邀请过去。
“谁请你去的?”薛父摇摇头,只当儿子在吹牛,随口又问了句。
薛长贵不假思索道:“沈怀安。”
薛父想了下,没听说过这名字,又忍不住摇摇头:“算了,你妈她们在后院聊天,等会儿年会结束了,你带幽幽去找她。”
薛长贵点点头。
“自清。”薛九龄开口了:“今年你请了谁来?”
白白胖胖,一脸富态的薛自清忙站起来回道:“今年白会长说他有空,应该会来,小鹏,等下见了人记得喊叔叔。”
薛九龄眼睛一亮:“白会长?是金陵市商会的那位副会长?”
薛自清点点头,立刻引起周围一众小辈们大呼小叫起来。
金陵市商会的白会长,分量非常重,听说金陵市最顶级的万和公司,就是属于白会长的财产。
万和公司,横跨电气能源和房地产等各方面,是能在全国都排得上名次的五百强巨无霸。
“呵呵,我和白会长是旧识,他愿意给我面子,我心底也感谢他。”薛自清一脸谦虚说道。
薛九龄微微一笑,道:“白会长能来,肯定是看在你面子上,不错,郑思,你们家呢?”
薛郑思咳嗽了声,道:“今年年会,我请了吴市长,他说一定会来参加。”
吴市长?
又是一阵阵惊呼声响起。
金陵市市长,这分量可比白会长还要高了不少。
毕竟白会长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商会会长,有钱而无权。
吴市长就不一样了,这位可是省会城市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吴市长头上,也就零星几个人可以勉强高他半个头。
吴市长愿意来参加薛家年会,给外界放出的信号十分明显,说明他很看好薛郑思。
这也为薛家未来在金陵的布局发展提供更好便利。
“哈哈哈,好好好,郑思你做的不错,不错。”薛九龄十分开心,他是一把年纪了,最大的梦想就是看着家族不断壮大成长。
如今的薛家相对于金陵其它几大家族略有些薄弱,可随着老大薛自清和老三薛郑思不断发力,未来总有一天,金陵顶尖家族中,必然能有薛家一席之地。
薛九龄问了两人,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他心底知道老二薛威天能请来的人无非就是酒吧会所老总之类,不太能上得了台面。
至于老四薛七何,更是一个普通公司老板,能请来什么人物?
还是不问比较好。
忽然薛振鹏抢先开口道:“爷爷,你还没问四叔呢,今年他们家请了谁啊。”
“不会又找了什么小贷公司经理来凑数吧。”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唯独薛父脸色愈发难看。
这次年会他也请了一两个人,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层次并不高。
“你,你快闭嘴吧!”薛幽幽气得忍不住喊了起来:“我爸请来的人,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哦?来头这么大?”薛振鹏见鱼儿上钩,心底一喜,故意用不急不缓语气说道:“那你说说,对方什么来头,难不成,比白会长还厉害?比吴市长还要高?”
朱自清暗暗摇头,老四就是个普通公司老总,怎么可能请得到比白会长还厉害的人物,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就是故意为难老四一家,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老爷子薛九龄。
薛九龄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满?。
他心底一惊,连忙道:“好了好了,小鹏别说了,老四,童言无忌,见谅,见谅。”
薛父勉强露出微笑回应,
薛郑思沉声道:“老四,你和弟妹去乌州打拼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多大成就,实在不行就留在金陵吧,有爸在,你也能轻松点。”
“是啊是啊。”薛自清紧跟着开口说道:“你哥我打理公司还是很有一套的,你只要答应留在金陵,我立刻安排你去当分公司经理,只要你能力够硬,未来公司董事会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薛九龄看向薛父,目露期待,他也是这么想的。
薛父神色阴晴不定,最终勉强笑了笑,道:“大哥,三哥,谢谢你们关心,但我觉得在乌州挺好的,而且这事情太大,我得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薛自清不满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跟她商量有什么用?你自己做不了主?老四,不是大哥说你,这么多年你都被一个女人管着,注定成不了大事。”
“大哥,还是算了。”
“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蹲在那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发展前途?就为了跟我们怄气?不值得。”
“够了。”薛父猛地站起来,眼睛瞪着薛自清,胸膛气喘吁吁,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逐渐平静下来,紧跟着颓然坐下:“别,说了。”
薛自清摇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
薛幽幽心疼地拍着薛父后背,帮他梳理气息。
薛长贵忽然往前站了出来,淡淡道:“薛自清,我们一家在乌州过得很好,就不劳你操心了。”
薛郑思脸色顿变,喝道:“小辈怎么可以直呼长辈名字,老四,你就是这么教育自己儿子的?”
薛自清脸色难看了薛多。
大家都是亲戚,尤其老爷子薛九龄还在场,你薛长贵一个小辈怎么敢直呼长辈名字?
太没教养了。
薛长贵平静说道:“我叫他名字,是给他面子。”
这一刻,所有人目光全都落在薛长贵身上,他们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薛佳雯摇摇头,只觉得自己这个堂弟脑子坏掉了。
连薛父都不可思议看着自己这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儿子。
薛郑思和薛自清常年身居高位,见过他们的人哪一个不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