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嗓子,段弘毅摊摊手,无奈的回到:“谁让段某摊上了个好儿子呢!这不是没办法么…”
讲到这,他直接一屁股坐在绸布上,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来。
“我说金神捕,这里可是大宋。你们废了这么大劲,就不怕最后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别最后九阴真经没得到,还将东邪得罪死了…”
“东邪…”
说起这个名号,金如烈不禁一阵沉默。
随即,他又坚定了心神,冷冷的回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话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浮现一抹阴笑,又道:“再说了,这么多江湖同道都动手了,而金某又不曾直接出手,他东邪还能有空寻我的麻烦?”
“啧啧…”
话音未落,只见段弘毅右手食指在虚空中摇摆不停,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那可说不好啊!东邪东邪!妖异不似常人。”
“若是其余三绝倒还好,不过黄岛主么…”意犹未尽,意味深长。
此言一出,金如烈冷哼一声,直起身子,抬手说道:“平西王,请吧…”
“哎!别呀!”
段弘毅连连摆手拒绝。
“金神捕,那明小子曾有一言道破江湖。现在段某便说与你听。”
“哦?那金某倒要听听,这人称天资无二的活九阴有什么鞭辟入里的见解了。”
“啧啧…”
似是想到惜时的场景,段弘毅连连咋舌。随即,只见他轻捻胡须,抑扬顿挫的讲:“是以…”
“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江湖还是人情世故;江湖不只是尔虞我诈,江湖还是礼尚往来。”
“好!”
此言一出,金如烈鼓掌大赞。
“三言两句,道尽江湖真意!”
讲到一半,他话锋一转,颇为遗憾的说:“可惜了,他是宋人…”
见状,段弘毅莞尔一笑,提议道:“既然金神捕也觉得有理。那咱们不如于此间饮酒,省些力气。若到时东邪当真来找麻烦,你也有力气应对不是!”
“他没机会的…”
瞥了他一眼,金如烈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出自《金刚经》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潭州府外,慈眉善目的苦难与凶神恶煞的苦相席地而坐,口中念诵着这金刚经,浩大庄严,与佛家所言:“金刚努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一般无二。
突然,似是察觉到什么,诵经声戛然而止。
“阿弥陀佛,火工头陀,老衲二人再次,静候多时了…”
“哈哈…”
话音未落,一阵恣意张狂的笑声升起。下一刻,身形健硕,横眉怒目的火工头陀走了出来。
“怎么?大和尚,你准备破杀戒了么!”讥笑着,他嘲讽的姿态可谓是做了个十足十。
此言一出,脾气暴躁的苦相立即忍耐不住,手指着火工头陀,抢先开口。
“师兄,与这等狼心狗肺之徒废什么话!苦智师兄殷鉴不远,咱俩一块出手,直接将他宰了!大不了就是戒律堂走一遭!”
“住口!”
闻言,苦难立即厉声喝止,训斥道:“师弟,你这般想法,太过危险,有入魔之兆!”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师弟,切记,切记…”
“阿弥陀佛,受教了…”
言毕,苦相退后。然则,他脸上不时闪过的忿忿,证明他并没有将话听到心里去。
见状,火攻头陀哈哈大笑,反讽道:“苦难,照你所说,那苦智就是该死!”
“快滚!不然休怪佛爷手下不留情!”
话音未落,只见苦难双手合十,平静的说道:“阿弥陀佛…居士入魔已深,还请随老衲前往达摩洞走一遭,得净心中之魔…”
“哈哈…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做一场!苦难,你不会以为前日间是佛爷当真怕了你吧!”
火工头陀狞笑一声,浑身杀意四射…
噔噔噔…葵花楼中,三楼上不去,哥仨只能是大眼瞪小眼,无聊的敲着桌子玩。
噔噔噔…手指敲击的越发频繁,声音愈发急促,也象征着方言明越发的焦躁。
砰!许是忍受不了了,李一狠狠一拍桌子,无奈的说:“我说小方,你能别敲了不?搞得我脑袋疼。”
呼…深吐口气,方言明双手在脸上狠狠揉了两下,借以平复自己的心情。但这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他仍旧是心慌不已,惴惴不安。
砰!他跟着狠狠一拍桌子,将李一与段思齐二人都吓了一跳。
“你又发什么疯呢!”哥俩相视一眼,尽皆十分无语。
“我再上楼看看!”
但这满腹心事,方言明丢下一句,匆匆离开。
对此,二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趴会桌上,眼睛一闭一睁的继续打起盹来…
“我说臭小子,你没完了是吧!”
瞧着面前的少年,白凡吹胡子瞪眼,一脸不爽。
呼…
深吐口气,方言明定定心神,一脸严肃的问:“老爷子,昔时我曾读过一本杂书,记载了一个叫作鸡鸣狗盗的趣儿事。更上面还说,这世间有奇人,能以口、齿、唇、舌、喉、鼻之力,模拟人声,即便是至亲,亦是难以分辨…不知您可曾见过?”
言毕,他便直勾勾地盯着白凡,似是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些什么。
然而他失败了。
白凡不动声色思忖一番后,摇头回到:“你说的‘鸡鸣狗盗’我倒是见过不少,不过都是些市井间的把戏,没什的稀奇。倒是那模仿人言的,从不曾见过…”
“不对…”
摇摇头,方言明意有所指。再瞧他的表情,显然是十分的肯定。
“唉…我就知道…”
叹口气,白凡失魂落魄的让开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