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不算，秦德不仅自己上书，还鼓动那些犹豫的京官们一起上书，他的那句名言至今还在士林中流传：“今日若不进言，岂非让后世认为我辈之中没有忠臣哉？”

这句话在士林和京官中的影响很大，为了不被后人骂成谄媚皇权的小人，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官员纷纷上书，给了万历很大的舆论压力，直接导致了他第一次想废长立幼的图谋破产。

至今万历想起秦德来，仍旧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所以，皇长子现在仍旧是法定意义上的皇位第一顺位的继承人，秦德功不可没。

这也就是皇长子的舅舅王道亨为什么对秦枫这么客气的原因，古人讲究父子一体，父亲是哪个阵营的，儿子也必须子承父业，为哪个阵营效力，否则就是不孝，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所以说，就算秦枫现在想改换门庭，拍万历的马屁，支持他拥护皇三子为太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了，说难听一点，不说别人，就连万历也会鄙视他。

秦枫瞬间感觉自己的老爹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大漩涡当中，使得他扎根小岛，埋头种田的愿望似乎是难以实现了。

不过看老婆6芝菡的样子，倒是颇为这件事自豪，在古人的观念里，秦德的行为是大忠大孝的表现，将来会在史书中留下靓丽的一笔，她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丈夫，有这样的一个公公而感到自豪。

既然没有办法置身事外，那就干脆装逼装到底了，站在皇长子这一边最起码会有天下舆论还有文官系统的支持，反正万历和郑贵妃那边也已经得罪了，这个时候想去表忠心人家也不会信，干脆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更何况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将来总会苦尽甘来的是不是？

秦枫如是想到，对王道亨的态度也热情了起来，笑道：“王兄不必客气，太祖早有明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此乃祖制也。为人臣者，见有人想要破坏祖制，岂能不仗义执言？”

王道亨内心十分感慨，握着秦枫的手久久不肯放开，道：“果然是忠良之后，若不是有令尊这样的忠臣义士，大明的江山社稷就危险了。”

王道亨知道，他的这个国舅的位置十分不稳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拿掉，现在的局势很明显，皇帝肯定指望不上，能指望的就只有秦德这样正直的大臣，所以他对秦枫是极尽笼络，以示皇长子不忘忠臣。

秦枫又跟他客气了一会儿，便坐下来陪着徐渭等三位客人吃饭。

徐渭对6家有救命之恩，6芝菡自然极尽所能的来招待这位叔祖，席间除了这时候的人常吃的几道名菜之外，还有秦枫交给她的水煮鱼和番茄炒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