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廊也毫不犹豫,朝四周各甩出一张火府邓君咒,刚飞出去,就燃烧起来,抵挡住第一波冲击,昆虫的香味在山中弥漫,可昆虫毕竟太多,仅仅几道符咒无法清除完毕。
但张廊再也没法甩出符咒了,三枚蓝符还在缓缓燃烧,这都是他的法力啊,再这么下去可能要脱力了。
习惯性的拿起黑伞,身躯一愣,一股想法从脑海中浮现,坛都开了,谁怕谁!将黑伞拍在法盘之上:
“弟子张廊,今遇国人受难,欲帮,随之受阻,今以阴司林笑之物,恭请阴司林笑降临!”
黑伞树立起来,缓缓张开,漂浮在半空中,上面的刻痕无端的消失了十道,身穿官袍的矮小男人从地上冒出,一手抓在了伞柄之上,看了看场上,再看了看张廊。
“张廊...”
话还没说出口,扫视着周围,沉默了片刻:“她不只是公主,还是象屿山的山神,你想好了?”
“算了,这本就是你心中所想之事。”
林伯也没说这么多,黑伞甩动起来,化作参天大树将整个神台笼罩起来,浓厚的黑气不断落下,将昆虫驱散开来。
张廊见状问道:“林伯,能不能帮我抓那拿督公?”
林伯眼神怪异,不禁骂道:“自己去抓,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要老是找别人,你这实力已经够渡过这个世界了,少用外物,多搞搞实力,别到时候死了,魂被打没了,就少个人帮我抓鬼了。”
“...”
张廊一阵无语,但他没办法啊,会的基本都是请神,而且跨了这么远,他总不能找上门去,到时候都不需要法术,十几个降头师围殴他咋办。
在说死后他肯定直接投胎去了,还去打工,不嫌累么。
沉默了许久,三位大佬也没回来,张廊悄悄问道:“林伯,有没有我的小道消息。”
林伯摇了摇头:“我接触不到,地位不够。”
张廊瞪大了双眼,林伯这地位起码与七爷差不多了,这还接触不到啊,不过也正常,七爷待的比较久,小道消息多:“要什么地位才能接触?”
“阎罗王估计差不多能知道一些。”林伯思考了一会打了个比方,语气带有调侃之意。
“...”张廊真想当场挥手告别了,让林伯当阎王,这得抓多少鬼,有生之年系列?
自身并没有对任务感到很反感,倒是让无趣的生活多了不少乐趣,若是在现实,他这副身体不好说,指不定出山了又会发作,还不如在各世界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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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阿kaew姨脸色并不好看,看向面前的席子,偌大的灵堂只有她一人在守着,娘家别说人了,知道她的一些行为后纷纷远离了她,而丈夫家中的人,则是认为她克夫,多可笑啊。
“该死!”想到丈夫,阿kaew姨不由的红了双眼,竟然有人阻碍她,不由的思考起来。
她在儿子的头七也得再次回到村子去招回儿子的魂魄,肯定会遇上那个年轻人的,而且在这儿才是她最好的施法时机,再加上她放了狠话,这要不做点什么,很没面子。
阿kaew姨缓缓走到中央处,那儿正摆放着一张草席,上面躺着一个身穿纸衣裳的男人,手臂完好,脖颈之上的头颅是由纸做成的。
阿kaew姨满脸厌恨,在事故中,她的儿子无缘无故的摔倒在地,滚入一旁的沟渠,而大车则是偏偏撞击到头颅,直接将头颅撞飞紧接着被轮胎碾压而过。
可笑的是,阿南其他地方一点伤痕都没有,而又是在山林中,头颅早被叼走了,想到此不由的咬咬牙。
那片区域由谁管辖,她心知肚明,但现在不是找麻烦的时候,得先一一将罪魁祸首弄死。
“儿子,我会替你报仇的,阿母很快就来陪你了。”
阿kaew姨眼神温柔,手掌抚上纸头,这是她亲手做的,还加持了不少咒法,保证招魂时,儿子不会不适应,随后眼神阴狠,把香炉中的香火折断。
祭拜个屁的神明,降头师从不信奉神明。
将里面的香灰均倒了出来留下一个空炉,从旁边拿过一把香,对着掌心猛然扎去,刺入掌心,鲜血浸没了檀香,阿kaew姨眉头也不皱,点起一把火,将这一把香全燃烧殆尽了。
血红色的火焰燃起。
“来吧,都来吧!”阿kaew姨看向屋外,眺望象屿山的方向,嘴里不断召唤着。
顿时阴风阵阵,一群身穿白色斗篷的人陆续从大门走了进来,行走无声,一一路过香炉,笼罩在斗篷之下的手臂纷纷取走一些灰,便站立在了一旁,看着阿kaew姨不在言语。
数十人都取完后纷纷围在了尸体旁边,均不出声,似乎在守灵,为首的斗篷人看着草席上的尸体吐露出蛇信子忍不住开口道:
“降师,节哀。”
不说还好,说了之后阿kaew姨更加气愤,目光扫过屋内众人,眼中有些怒火:
“节哀?我的儿子在你们眼皮底下死了!!你跟我说节哀?”
斗篷人自知理亏,所以不远万里而来,但这锅他们肯定是不背的:
“降师,交易之中并没有谈及你儿子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并不怪我们。”
“哼”
阿kaew姨冷哼一声,她知道这个道理,但她还要发作,指向躲在最角落的一个斗篷人:
“好,这不谈,那来说说,它的子孙将我儿子的头颅啃食完了,要不然也不会用纸头代替!这如何说道?”
斗篷人叹了口气,就是这样,它们才理亏,认怂:
“此事我们也惩罚过它了,毕竟大家后代如此多,想管也管不过来,你也明白这个道理,此事就别再提了,你找我们过来想必也不是为了这事吧。”
阿kaew姨扫视着屋内,默默数着,突然冷笑:“你们是不是飘了?来人还来不齐?”
“怎么可能?”
为首的斗篷人揭开了斗篷,一只好大的蛇头出现在了眼前显得有些诡异,但其他人并没有差异,蛇头扫视着屋内,实实在在的少了一个,这可不太好,便问其他人:
“那蜘蛛呢?谁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