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的出现就如暴风雨般让她措手不及。

“言溪你怎么在这？”温小雅努力撑起一个微笑。

偏偏她的微笑迎来的是他冷冽的眼神，顾言溪走在她身边，在她惊诧的目光下俯下身，她都能感觉到他那冷冽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腔，侵蚀着温小雅的心。

“你想要在这丢脸多久。”

温小雅蓦然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双冷峻的脸：“我……”

“你丢的不单单是你的脸，还有我的脸。你以为在这摆几个姿势，挨点冻再生个病，秦桑就会给你同情分破格收你为徒，真是异想天开。”顾言溪顿了一下：“如果我是你就今早放弃。”

温小雅就是为了证明给顾言溪看她不差劲才会这么努力，现在却被她最重视的顾言溪这样冷嘲热讽，她很伤心。

“我没有想要秦桑同情我，我只是想要努力去做好一件事。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陆星妍了，也绝对不可能放弃的！”温小雅鼓足勇气说道。

顾言溪锐利眸子一眯：“浪费时间。”

她完全就被顾言溪给激怒了：“是，我比起那些模特来是没有资历，但是我有一颗想要变好的心！我会努力给你看，我做这些绝对不谁浪费时间！”

温小雅比谁都清楚笨鸟先飞的道理，她再笨，一次次的重复演练也总会比上一遍要好。

温小雅重振信心的模样落在顾言溪的眼里，他微眯眼睛，沉下声：“你要饰演的是快要变成泡沫的美人鱼，光用表面的悲伤根本无法表达出层次来，你试多少次都没用，在这也是耽误大家的时间。”

光用表面的悲伤无法表达层次……

温小雅想着自己都是刻意去忧伤，效果适得其反。

如果她尝试微笑来诠释悲伤，是不是效果会好很多！

温小雅兴奋起来：“我想到了！”然后就立刻就抱住了顾言溪脖子，开心地说：“谢谢你！”

“喂，你把我衣服都弄湿了。”顾言溪斜睨了温小雅一眼，表面嫌弃，嘴角却隐隐往上勾。

“噢噢噢，那我一会给你去洗，我先拍摄！”温小雅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很。

这一幕完全就落在江辰希的眼里，他看人淡淡的，但是眉心却萦绕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深意。

摄影师早就对温小雅失望了，本想要再拍一组照片就结束了，谁知道温小雅在镜头下一下子有了灵性。

蓝色鳞片纱裙在水中如水母一般飘动着，她似乎真的化身为小美人鱼般在水中游刃有余，轻盈的身段曼妙有姿。她黑墨色的发随着她的游荡而像水草般飘着，尤其是她的眼睛水灵清萧，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敛起的那一刻透着一丝悲凉，隔着玻璃竟然和人有了互动。

在顷刻间，顾言溪感觉似乎被什么吸附住，全程盯着玻璃缸内的少女。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皮肤有些变红，但也是这个原因让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尤其是目光扫到他的那一刻，水润的红唇勾勒出一抹弧度来，但是笑后透着悲凉。

周围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完全被面前美得让人窒息的画面给征服了。

顾言溪心里一击颤动，他完全没有想到陆星妍会脱胎换骨一样美得惊人，不是单单从外表凸显出来，而是从灵魂深处散开的。

看来她还不算是笨得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