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叶蓁蓁一醒来，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大脸，双颊苍白，唇色猩红，黑色的头发将脸挡住了一大半。

“鬼啊！”

叶蓁蓁大叫一声，吓得连忙缩进了被子中。

“哈哈哈！”乐不可支的笑声响满了整个房间。

另一道声音响起，“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女鬼吗！叶蓁蓁，你给老娘起来！”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叶蓁蓁掀开棉被的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了“鬼”。

眼睛的恐惧被惊讶取代，她脱口而出，“九娘？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立在一边的百婕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不就是，今早上也吓了我一跳呢。”

九娘叉腰，不悦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们都是什么审美，我可是按照当下最流行的妆容画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说像是鬼？”

“行，我们九娘最好看了。”叶蓁蓁笑，“话说回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九娘一扫刚才的不高兴，满脸兴奋地坐在了叶蓁蓁的床边，“还不是殿下担心你，说你最近总做噩梦，让我们来陪陪你！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瞧那小王爷长了一张花心大萝卜的脸，可是对你真是没的说。”

瞧瞧，如今九娘一说起宋知斐，就眉开眼笑的，活像是那青楼娼馆中的鸨儿卖姑娘后数钱的表情。

也不知道宋知斐给了九娘什么好处。

百婕白了一眼九娘，“九娘已经成了九王府的门下走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叶蓁蓁疑惑加深，“什么意思？”

百婕冷哼，“那九殿下可真是手腕高超，最近派望春侍卫来芙蓉花开，问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男色当前，九娘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差把你穿着的肚兜颜色告诉对方了。”

叶蓁蓁：“……”

西门九娘拍打着百婕的手背，“我这不是为了蓁蓁好吗，如今蓁蓁都是九殿下的人了，我多让殿下了解了解蓁蓁，不是有利于他们情感培养吗？”

百婕反驳，“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蓁蓁，其实是你想见望春侍卫才对！”

“我就是顺便欣赏一下望春侍卫而已。”西门九娘挑眉，“倒是你这个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想什么。我告诉你，叶蓁蓁现在和九殿下恩恩爱爱，和你家少爷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你！我才没有那么想！”百婕气得脸红。

在二人争吵的时候，叶蓁蓁已经洗好了脸，换好了衣服。

可是等她回来，两个人还在继续吵着。

“行了！”叶蓁蓁纠结地揉了揉额头，“你们都来了，芙蓉花开怎么办？”

“今天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你不知道，最近我们生意好得很呢，伙计们都累坏了。对了，这是我不久前做出来的新糕点，你尝尝味道如何？”

说着西门九娘拿出一张油纸，里面裹着三个黄橙橙的糕点，表皮如同水波一样粼粼，煞是好看。

叶蓁蓁好奇，“这上面是什么？”

西门九娘颇为得意地说道，“这是柑橘果酱冻，是我研究好久才做出来的！”

叶蓁蓁觉得新奇，拿起了一块就放进了嘴巴中。

就在此时，窗外响起了红英的声音，“安姑娘，您怎么来了？”

叶蓁蓁听到声音，起身撩开青纱窗帘，就看到穿着一身桃粉色锦衣的安青青。

安青青瞧见了窗户里面的叶蓁蓁，对着她轻声一笑，“我来看看叶姐姐，叶姐姐不让我进去吗？”

叶蓁蓁倒是想知道安青青找她做什么。

于是隔着窗户抬高音量说道，“红英，让安美人进来吧。”

安青青闻言一笑，径直走了进来。

侍女撩开帘子，安青青莲步轻移地走到叶蓁蓁的身边。

“还以为姐姐不敢见我，没想到竟然主动请我进来了。哎呀，姐姐怎么还没有梳妆换洗，莫不是刚起来？”

“算是吧。”叶蓁蓁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后背靠在湘妃椅上，手拄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安青青一笑，“虽然府里的人都知道殿下宠爱叶姐姐，可是这若是传出去，恐怕就会落了一个懒妇的名声呢？”

叶蓁蓁早就知道安青青今天来说不出什么好话，并没有计较。

听出安青青的阴阳怪气，一旁的西门九娘不干了，掀起眼皮打量着安青青，红唇一笑，“这个丫鬟长得可真是好看，比我们的伙计可水灵多了。蓁蓁你和殿下说说，让她来我们芙蓉花开当伙计吧。你们九王府做工一个月的月银多少，我出两倍！”

安青青没有预料中的愤怒，相反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这位大婶，若是平常有人这么说话，我早就生气了，可是我知道你眼睛不好使，毕竟这么难看的妆容有眼睛的人还真未必敢画着出门，我原谅你。”

“你说什么！”西门九娘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