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毒舌臭屁的小王爷是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人。
想到这里,叶蓁蓁挥开了宋知斐的手,继续收拾着手中的衣服,垂眸说道,“我当然不会在您的九王府赖一辈子。”
宋知斐的手僵在空中。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继续留在府中?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原来,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一切都是误会罢了。
宋知斐忽然冷笑起来,背过身子,“你当时像是个疯子一样,本王出此下策,不过就是为了堵上你的嘴,让你不要再吵闹,难不成你以为是本王喜欢你吗?要走就走,本王不会拦着你的!”
叶蓁蓁当然知道,宋知斐是不会喜欢自己的,他心里面一直都有一个神仙姐姐。
可是为什么?
听到宋知斐说出来,心口会有着一钝一钝的痛感。
比起九岁那年溺水的时候,更让人觉得窒息和疼痛。
等叶蓁蓁收拾好行囊,宋知斐已经离开凌寒居,不知所踪。
叶蓁蓁环顾着自己住了小半个月的房间,心中如同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
老天爷格外应景地下起了雨,格外的大。
沙沙的雨声落在芭蕉上,绿得新鲜。
她推开门,就看到望夏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院子中。
屋檐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如同散落的珠子。
望夏快步走来,将雨伞撑在叶蓁蓁的头顶,清秀的五官皱在一起,“叶姑娘,你真的要走?”
叶蓁蓁点点头,“嗯。”
“我们殿下多喜欢你啊,他从来没有对别的姑娘这么上心过,叶姑娘,我们殿下虽然看着不正经了些,但是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叶蓁蓁记得望春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不禁一笑,这兄弟俩还真是心连心。
见叶蓁蓁笑了,望夏眼睛一亮,“姑娘,你是不是不准备走了?”
叶蓁蓁摇摇头,“你和望春不是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吗,怎么你们殿下心中早有喜欢谁都不知道?”
“什么?我们殿下早就有心上人了?”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叶蓁蓁开口,“行了,我也该走了。”
“拿着伞姑娘拿着吧。”望夏飞速地把伞塞在了叶蓁蓁手心中,然后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叶蓁蓁离开了王府。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就连道路两边买卖货物的小摊小贩都匆匆收拾了铺子,早早回家了。
青石板路上,除了嘈杂的雨声,格外冷清。
雨势越来越大,叶蓁蓁脚步匆匆,没有走以往的平坦大道,而是走了小巷子的近道。
走着走着,叶蓁蓁觉得有些不对。
她明显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她。
她加快脚步,后面的人也加快脚步;她放慢脚步,后面的人也放缓了脚步。
小巷子两侧长着一颗颗垂柳,都是生长了百年,枝叶茂盛,两侧的垂柳树枝搭接在一起,大有一种遮天蔽日之感,如同笼罩着一层灰暗的阴霾。
叶蓁蓁心中忐忑,心中顿时间涌上了很多杀人魔的恐怖故事,当即觉得后脊发凉,就好像是有人在幽深的暗处用诡异而变态的目光盯着她一般。
叶蓁蓁手心浮上一层薄汗,越发加快了步伐,后来干脆小跑了起来。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她心中更是又惊又慌,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块凸起来的大石头,脚下一绊,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膝盖最先落地,叶蓁蓁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包袱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她顾不上去捡起来,努力想要从地上挣扎地爬起来,但是膝盖传来的痛感让她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紧咬着牙,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豆大的雨水冰冷地浇在她的身上,湿哒哒的头发散落地粘在脸上衣服上,而她浑身上下上更是沾满了灰尘和泥土,狼狈不堪极了。
叶蓁蓁回头,就看到了十分恐怖和诡异的脸,吓得险些昏过去。
那是一个男子的脸,瘦骨嶙峋,尤其是两腮,根本就只剩下了一层皮一样,没有一点肉。
在如今阴暗的环境中冷不丁一瞧,和骷髅白骨没有两样。
不对,比起白骨要更加恐怖。
因为他手中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骷髅脸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叶姑娘,别来无恙。”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是赵大翰!
叶蓁蓁惊讶,“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我?见到我很惊讶吗?”赵大翰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笑声,眼睛中冒着一种极其兴奋的亢奋,“我可是在王府门口埋伏了很多天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可就是为了等你出来!”
疯子。
叶蓁蓁觉得这两个字是形容此时赵大翰的最佳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