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来自宋知斐的低声喃喃：

“这三年来你不知道我是如何过来的，我每次醒来，身边都空落落的。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为何偏偏忘记了你，怪我为何如此对待你。”

“从小那些宫女太监就说我命硬，克死了母妃，克死了身边的朋友……我不相信命，可是你不在了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有点不确定了。”

“我将大周几乎翻了个个，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你。我甚至找到了你的爹娘，找到了宋胥，找到了易初良，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你的消息。”

“我曾经想，随你而去，一了百了。可是我母亲的杀身之仇还没有报，这是从小支撑我活下来的唯一目标。”

叶蓁蓁眼眶微红。

眼泪顺着颧骨流到了腮边，滴落在宋知斐的肩膀上。

猩红的锦衣斑驳成深红的颜色，一如胭脂。

宋知斐越说越激动，犹如陷入了什么不能醒来的梦魇之中。

身体的温度也变的越来越热，就好像是身处在沙漠中的旅人，火辣辣的阳光直直的照射，黄色的沙土热得烫脚，偏偏水袋里没有一滴水。

叶蓁蓁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手指轻轻地拍着宋知斐的后背，声音温柔，“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吗……”

“可我还是害怕，怕你又像上一次突然消失，怕我再也找不到你。”

“知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宋知斐眼睛一亮，双手握着叶蓁蓁的双肩，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灼热与期待，“你说什么？”

“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叶蓁蓁愣了愣，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我现在已经活生生的站在你……”

“不是。”

宋知斐带着练剑磨出茧子的大拇指，轻轻地抹去了叶蓁蓁眼角的湿润。

那双微微上调的眼睛极为温柔，像是含了十里的春风，足以冰雪消融，百花盛开。

他低声，“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蓁蓁，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叶蓁蓁脸颊一红，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在对方殷殷期待的目光之下，她仿佛是一个学语的稚子，“知斐……”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属于宋知斐的味道席卷而来，叶蓁蓁被禁箍到一个逼仄的狭小角落里。

她仰着头，承受着洪水泛滥一般凶猛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