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和宋知斐离开不久,月嬷嬷就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凤仪殿。
“娘娘,不好了!”
“你跟着本宫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笨手笨脚的!”任皇后还在气头上,劈头盖脸就给月嬷嬷一顿骂。
她掌管凤印数十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叶蓁蓁这样的泼妇,竟然敢当着她的面砸她凤仪殿的东西。
偏偏,大周疏议中有云,疯癫的人伤人财物不给予追究,只需即可赔偿。
她身为皇后,既不能因为一个小小茶壶和叶蓁蓁计较,更不能按照宫规处罚叶蓁蓁,这若是传到了御史台那边,整个任家都要被牵出来说一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后气得砸了好几套景德镇瓷瓶。
月嬷嬷看到满屋子狼藉,知道主子心中不顺,原本想启奏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皇后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凤椅上,凤眸中满是疲惫,“是本宫气糊涂了,不该与你发脾气。本宫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办不成的,本宫一定会将姚静思嫁进九王府的!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月嬷嬷迟疑,“是宫外,百姓们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娘娘您要给九殿下迎娶侧妃的消息,都议论您……是一个恶婆婆,棒打鸳鸯,甚至还前往御史台请愿,让殿下不要娶姚小姐。”
“什么!”
皇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娘娘,外面已经传得很难听了,还有人说娘娘在陛下重病之时虐待十五皇子……”
“本宫就怕卢婕妤那个贱人倒贴碰瓷本宫,对宋天乐十分谨慎,就连送去的东西都避免了食物!本宫怎么就虐待他了!”
月嬷嬷跪在地上,弱弱说道,“那些人的原话是:十五殿下见到皇后哭,而且哭得特别惨,想必是被皇后虐待过……”
皇后气得差点晕厥过去,“本宫知道是谁造的谣了!叶蓁蓁那个小贱人,都疯了还敢和本宫作对,本宫定不会让她如意!就算是用尽办法,本宫也要把姚静思送她面前膈应她!膈应她一辈子!”
就在皇后发飙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小宫女的通传,“娘娘,全公公刚才送来消息,说是陛下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陛下的病好了?
那冲喜的说辞岂不是不能用了?
她苦苦计谋了几日的计划,竟然全都为他人做了衣衫,甚至还毁了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贤后美誉,成为了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皇后捂住心口,差点咳出一口老血。
……
皇帝这几日虽然身体大好了,但是却吃不下去饭,就连往日最爱吃的几道御膳如今也连一筷子都不想动。
皇帝这一举动可愁坏了御膳房的所有人。
这陛下如果再不吃饭,他们恐怕就要提头来见了。
御膳房闹的人心惶惶,事情发酵,很快就流传到了民间。
“都说人之将死,便吃不进去饭,天子恐怕是要不行了。”
“谁说不是呢,我有亲戚就在御膳房里当厨子,听说那山珍海味珍馐玉盘陛下看了就吐。不过我听说陛下不是生病,而是思念当年的梅妃,所以才食不下咽……”
“真是奇怪了,我前不久看了一个志怪话本,那里面就说有一个人明明死了,魂都去了阴曹地府,但是尚在阳间的身体被其他小鬼附身了,人虽然活了过来,但是却不能吃东西,只要吃了人间的东西,就得被牛头马面抓到。”
不过几日,议论声便传遍了京城每一角落,惊悚的爱情的应有尽有。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凤仪殿内,皇后用力捏着杯盏,“如果再任由陛下的事情被百姓继续议论下去,那天家的颜面何存?月嬷嬷,去派人通知官衙,从即日起如果有人胆敢在议论天家的事情,就拔了他的舌头。”
“母后,万万不可!”太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如此暴政不仅不会让百姓停止议论,反而还会说天家残暴,到时候母后势必要为天家背锅。”
皇后见太子一脸轻松,自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来我儿有办法了?”
太子勾唇,“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给九弟,母后您说呢?”
皇后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峰,然后眼中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这棘手的事情交给宋知斐去办再合适不过了。
太子和东青王最近都有要事处理,只有宋知斐每日在这京城中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这事情不交给他去做又交给谁呢?
皇后阴郁一笑,“就按我儿说的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