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茅草上偷偷看着这边的巴尔思突然就想到了当年在草原上猎过的野狼。
......
“别说老子不讲情面,人死了还是讲个入土为安,也算你们倒霉,过两天就能放的,死在牢里了就自个儿认了吧。”
从签押房取了钥匙的狱卒让陈平靠了边,一边打开牢房,一边说着些什么。
按照程序站在过道同为狱卒的老头不情愿的催促了声:“跟他们有什么好絮叨的,动作快些!”
“哐当。”牢房锁开,锁链落地。
窝在墙角一直默默抹眼泪的陈平突然抬起了头,瞳孔微缩,脸上的悲戚表情瞬间消失不见,脚下一动就到了狱卒身旁。
“来搭把...你做什么?!”
手过腋下,反绕过颈,同时右脚猛踹狱卒膝盖,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以及一声惨叫,狱卒的左臂折成了一个扭曲的角度,眼看是断齐活了。
两手按住狱卒脑袋朝栅栏猛的一撞,陈平没有回头,声音极冷:“解决外面那个。”
时间好像出现了一些停滞,巴尔思的反应是什么,陈平不知道,他只是轻轻的摸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年轻狱卒的额头。
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的选择上,一直是陈平认为最愚蠢的选择之一,但他现在起码能确定,巴尔思一定不想他死,也不想...自己死。
所以陈平压根没想过和巴尔思商量,毕竟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像只过了一秒,又好像等了很久,过道的狱卒听见这边的声音,警惕的表情刚刚出现在脸上,陈平就感觉身边掠过了一阵风。
陈平嘴角满意的微笑刚刚出现就消失不见,等到附近牢房都传出惊呼的时候,他才放下狱卒,走出了牢门。
过道里庞大的身影单手拎着个年迈狱卒,他的脖子肯定是断了,嘴巴里淌着些血沫,悬空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之前一直躺在茅草上装死的巴尔思,此刻完全展现了自己的暴虐和残忍,这个来自草原的元人,捏死一个汉人就好像捏死一只鸡。
陈平收回看向年老狱卒的视线,平静询问:“为什么杀人?”
巴尔思的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微笑:“不是你说的解决他?”
“原来如此,”陈平沉默了一下,忽然也笑了笑,“看来你一点都不笨。”
确实不笨,极短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知道自己在陈平的贼船上下不了,毫无怨言的出了牢门杀人,义无反顾的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死的这个狱卒大概就是他宣泄不满和展现力量的一种工具了。
陈平轻轻舒展了下肩膀,拧了拧脖子,感觉自己的脖子应该比那狱卒的细。
他目光微垂,走回牢房,捡起昏迷狱卒落下的钥匙,语气极淡:
“把旁边那马六甲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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