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常老六凭空污人清白
“大意了,本想借刀杀人,现在弄不好引狼入室。”
陈昊看了看腕表时间,早过午夜零点了。
嗯,不算太晚,梅山教的潘法煦前辈可能还在看某位小姐姐直播,绝对没睡。
此时打电话找他,再合适不过了。
电话接通,由于信号不好,陈昊完全没听到潘法煦前辈打哈欠的声音,开门见山,说自己碰到了阴山派的人,想向他打听一下阴山派的情况。
梅山教是弗兰大派,号称“南蛮第一大教”,对江湖事的了解远超大猫小猫三四只的真阳门。
潘法煦“急公好义”,“乐于助人”,关于阴山派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按他所说,百年前阴山派曾经发生过一场内乱,起因不详,自此以后,阴山派分裂,一部分人出走,在北方创建阴山北派。一部分留在弗兰,被江湖中人称为“阴山南派”。
一莲并蒂,阴山南派才是阴山正统。
阴山北派很低调,起教后甚少在江湖中走动,外界关于他们的情报少得可怜,甚至连他们的门派驻地都不清楚。
相对而言,阴山南派比较活跃,不时现身江湖,私下里与辟谣办、异物记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梅山教内部有种猜测,他们认为阴山南派已经投靠官方了。
这种情况在江湖中极为常见,正一道门三山符箓中的阁皂宗、茅山宗亲近异物记,当年曹爷大权在握,威震江湖,未像打压龙虎宗一样打压阁皂宗和茅山宗,二宗也很识时务,主动向异物记靠拢,亲密关系一直延续到现在。
全真道重要分支崂山派是异物记的铁杆盟友,传言崂山派有位祖师曾和曹爷把酒言欢,二人酒酣脑热,做法调戏嫦娥……
夏都以京云观为首的各派宫观寺庙则完全沦为异物记的狗腿子,没办法,天子脚下,异物记虎视眈眈,他们想活命,只有唯异物记马首是瞻一条路可走。
明里暗里投靠异物记的门派势力众多,纵然是雄踞南蛮的梅山教都无法调查清楚。
陈昊听得津津有味,暗暗惊叹于异物记的庞大势力,至于阴山南派可能投靠官方一事,他倒希望是真的。
从潘法煦口中讲出来,可能性极大。
挂断电话前,潘法煦温言安慰陈昊,让他把心放肚子里,有王五当靠山,给阴山派几个胆子也不敢找他麻烦。
陈昊再三道谢后主动结束通话,拿着手机悠然神往道:“百年前真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啊,异物记遭受重创,长生盟诸‘神’出世,阴山派分裂,一桩接一桩大事让人目不暇接。”
“屁嘞,曹爷时代才叫波澜壮阔,百年前顶多算‘黑社会斗殴’,一群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离真正的仙神差了十万八千里。”蛟大王反驳道。
陈昊无言以对。
百年前的时代和曹爷时代根本没有可比性。
“蛟大王,你是老古董,有没有听说过与命魂法相似的修炼法门?”陈昊心神沉入职箓空间,借助职箓用意念与蛟大王交流。
蛟大王摇头道:“命魂这种玩意违背天人两道,邪的不能再邪了,我们那个时代谁敢明着搞,必遭正道各派围剿。
再说命魂法应该是百年前创出来的邪法,本座那时还被老秃驴封镇在磨盘寺里呢,上哪儿听说去?
倒是听说过一门‘诡体法’,也是阴山派弄出来的。”
陈昊好奇地问道:“‘诡体法’有什么讲究?”
“阴山派擅长驱魂养诡,他们门中的‘五诡法’江湖闻名,‘诡体法’就是在‘五诡法’基础上演变而来的。开辟人体五脏六腑庙,将诡纳入庙中,当作诡神祭祀奉养,人与诡的力量合二为一。”
“听起来蛮厉害的。”
“何止厉害,而是相当厉害,据说阴山派创‘诡体法’是受到了曹爷的启发,曹爷曾经开辟出五座体庙。”
又是曹爷!
陈昊问道:“你会‘诡体法’吗?”
蛟大王哂笑道:“‘诡体法’是阴山派的核心机密,一般弟子都不一定知道,本座一介外人,怎么可能知晓?
小子,你以及问本座,不如问问眼前这个命魂,它知道的内幕绝对不少。”
陈昊也是这么想的,继续询问命魂。
遗憾地是,命魂并不会‘诡体法’,只懂得一些阴山派的符咒道术和最基础的内练秘法。
聊胜于无吧。
后面几乎没有收获了,陈昊最关心的幕后真凶仍旧下落不明,命魂从没见过对方,毫无一丝关于对方的记忆。
十个女诡全是无辜受害者,她们本是娱乐场所的小姐、舞女、陪酒妹,晚上下班途中被命魂附体的男子带回家中杀害,尸身直接扔坑里。
悦云小区八栋101室里的大坑是男子打着装修房屋的幌子挖的,因为挖出来没几天,至今未引起街坊邻居们的注意。
坑里有十三具女尸,她们死后魂魄化为恶诡,被幕后真凶驱使着外出活动,目的只有一个,吸取活人的阳气。
“吸取阳气做什么?”陈昊看着十诡和命魂,问道。
十诡和命魂茫然摇头,当时它们被人控制,对所做一切毫无印象。
陈昊不认为幕后真凶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害人,肯定另有图谋,于是将十诡及命魂的身份信息略作整理,直接发给蔡猛彬,并打电话叮嘱他们仔细勘查现场,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悦云小区八栋。
101室里灯火通明,数十名警捕、现勘人员、法医围着十三具女尸拍照、采集有用信息,各有分工,井然有序。
整栋楼周围、楼上楼下都被封锁,围成铁桶状,保管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不远处的万年青木丛里,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警捕们看了一会儿,慢慢缩进黑暗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它是一只流浪猫,经常出入悦云小区,非常熟悉内部道路,左绕几下,右转几下,再跳一下,便轻而易举地离开了悦云小区。
凌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流浪猫正要穿过宽阔的柏油马路,忽地传来“骨碌”声,它如同中了定身咒,浑身毛发炸起,循声望去。
只见路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身穿灰色连帽大衣的娇小人影,她手里提着一瓶新打开的二锅头,脚边有个空酒瓶骨碌碌滚来滚去。
她好像是个酒鬼,喝多了脑子不正常,举瓶对猫,醉意浓浓地嘟囔道:“小猫猫辛苦了,大晚上还出来找食吃,可怜的小家伙,抓不到老鼠,竟然吃草。来,来,我请你喝酒。”
流浪猫眼中浮现一丝意味难明的光彩,没有搭理酒鬼,咻地跑开了。
待到马路对面,它回头望向酒鬼,那石凳上空荡荡,哪还有人啊。
上午五点半。
陈昊准时醒来,穿好衣服去酒店健身房晨练。
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时候,他拨通师父常老六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一个咆哮声便从听筒里传出来,“兔崽子,你有病吧,五点半给我打电话?”
“师父,一日之计在于晨,生命在于运动,不要睡了,起来嗨,不是,起来练功。”
“兔崽子,今早你要是讲不出个三四五六七来,等着我收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