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后。
裘千仞手持树枝,站于空地之上,对秦南琴道:“今后学武之余,还是要多认字,多读书。要知学武学到后来,同样需要文化底蕴,起码不能连秘籍都看不懂,师父讲个窍要都听不懂,明白吗?”
秦南琴点点头,心下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裘千仞不辞辛劳,拿着那幅人体穴位图卷,一个字一个字传授,还解释各个穴位、经脉的名称与作用,这才令秦南琴堪堪将图卷上的内容记住。当然这也有她自己没日没夜下死力之功。
裘千仞道:“行了,话不多说!开始!”顿了顿,喝道:“左肩井穴!”声出枝到,重重挥打在秦南琴左肩头处,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秦南琴浑身哆嗦一下,只感到一阵钻心痛楚从左肩头传来,但肩头衣物是却毫发无损。
裘千仞呵斥道:“我说让你迎上来,不是躲开,更不是颤抖!再来!”
“云门!”
“天突!”
“神阙!”
他每喝一声,便有一鞭向秦南琴身上各处抽去。
此时秦南琴已做好准备,当即咬定牙关,强忍剧痛,用身体各处去迎树枝。如此一来,疼痛感依旧,周身却不再颤抖,等树枝挥动更快,打遍全身穴道时,又有一种奇异的爽快感传来。
裘千仞挥动树枝半个时辰,旋即停手,命秦南琴自去侵泡药浴,此后还需饮服他亲自熬煮的药汁。
自此之后,秦南琴每日上下午各挨裘千仞半个时辰的抽打,然后浸泡药浴,服食药物。她的眼中渐渐露出精光,体态越发健美,已有神完气足之象。而周身肌肤更是隐隐流转宝色光华,若在夜间借着冷月之辉,隐隐已有九天仙子的气质。
这一日,裘千仞正在用树枝抽打秦南琴,打在后者左肩井穴时,忽然起了奇异的变化。
秦南琴本打算像往常一般,用左肩头迎上去,谁知彼处有一股气劲倏地涌起,便好似一个小拳头般,骤然从体内突出,显露于外,正好迎向树枝。两者相碰之下,并未发出脆响,而是于无声息间,将树枝的枝头震断。
秦南琴看着断了一截的树枝,呆呆发愣。裘千仞反而笑了笑,随手将树枝抛下,道:“你的气劲儿算是初成了,今后可以习练内外功夫,自此之后,你也算得武林中人了。”
秦南琴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涌动无限喜悦,叫道:“裘大哥,你是说我练成了?!”
裘千仞轻哼一声,道:“不过是刚入门罢了!”又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秦南琴目中闪过慌乱之色,她一时兴奋,竟将私下里对裘千仞的称呼说出口了。不过值此之时,她也干脆把心一横,道:“我叫你裘大哥。因为你对我很好,是我如今最亲近的人!”
裘千仞一怔,心下感到十分别扭,道:“以我的年岁,足以做你的长辈,再说咱们有师徒之实……”
秦南琴打断道:“咱们如今都是江湖中人,又何必婆婆妈妈的!”
裘千仞皱眉看向秦南琴,发现后者的双眸定定瞧着自己,不禁失笑道:“这么说,反而是我着相了!算了,你愿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顿了顿,又道:“从明日起,我就正式传你内功和外功。”说罢便向自己屋中走去。
秦南琴看着他进入房中,关上屋门,不禁松了口气,她其实也是强鼓勇气说出之前那一番话,好在裘千仞并未驳斥,而是最终认下。
她回至自己房中后,只觉得周身雀跃,坐卧不宁,好似完成了一桩壮举。但她又深知,这只是刚刚入门如已,若欲达成她的心愿,还有一段很长的道路需走。
翌日起始,裘千仞果然开始传授真正的内功与招式,其都是为秦南琴量身打造,最擅于在方寸间灵巧闪动,骤施进手,招式亦是巧妙万端,多以变化取胜。而这一套功法的名称,便称作“灵蛇功”。
裘千仞对此功法展开细致讲解,说明窍要,又亲身示范多遍,一直到确定秦南琴彻底掌握,方才罢休。
他嘱咐后者道:“你是中途学武,又是女儿身,很难依靠内力雄浑取胜。所以要格外重视身法灵动与招式变化。这套‘灵蛇功’,可谓内外兼修,变幻多端,十分适合你。但你需记住,此功虽带了一个‘蛇’字,却非阴诡狡黠之流,更多取蛇形的灵活之意,千万不可走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