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潋滟，在日光照射下，似金似银，迸撞涧石，音符荡漾，令人听之忘忧。

其旁是一块峭壁绝岩，李牧宽袖一挥，景象顷刻间发生变化，一处随手搭建而来的茅屋出现在谷内。

听着耳边传来的溪流细响，李牧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他并非苦修士，喜欢将洞府置于黑漆漆的山洞之中，对于修行环境，自然也有所要求。

当然，之所以将修行之所定在这里，主要还是李牧看重谷内这条溪流。

倒并非溪流存起神异之处，纯粹是李牧嘴瘾犯了。

这山涧溪流中，有一不知名黑鱼，肉质雪白，入口脆嫩，少刺，极其鲜美，吞入喉中还有股淡淡草木香气，令李牧都不由赞叹。

生存于灵地之内的鱼，因为有灵气滋养的缘故，味道绝美。

然凡俗之地的鱼也并非完全不如，起码这“野味”便要胜过那灵膳楼所烹灵鱼一筹。

进入屋内的刹那，李牧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急忙抬手一抹，伴随着灵眼碧叶出现的刹那。

周遭蓦地浮现出道道阵纹，好似连锁反应般，相互勾连，铺天盖地朝着整个山谷蔓延开来。

指尖轻点，二阶灵兽袋内，一头足有磨盘大小的小白龟出现在地上。

小白出现的刹那，周遭灵气狂舞，宛如倒悬漏洞，朝着白龟倒灌而去。

与此同时，灵兽龟壳上，散发出点点毫光，须臾间连接成片，化作一枚极其虚幻的符文。

而小白的气息，亦在此刻，猛涨开来，原本便极其接近二阶的气息，一迈而过，至此犹不罢休，朝着二阶中期冲击而去，后劲十足。

李牧站在一旁，还未来得及思考小白为何境界突破如此犀利，便脸色一变。

指尖朝着碧叶灵眼轻轻一点，封印禁制瞬间破碎，周围因为小白吸收，逐渐淡薄起来的灵气，遽地猛涨。

停滞下来的阵纹，亦在顷刻完成。

到了这个时候，李牧这才有空慢慢地打量着眼前的小白。

数十年的陪伴，小白在李牧心中的地位，远非小黑能比。

前者是伙伴，后者是工具。

而今看到小白境界突破，李牧是由衷地高兴。

自己长生不朽，自然也希望小白也能够不断破境，一直陪着自己。

“那就…叫他小白吧！”

看着眼前不断蜕变的小白，依稀间，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

妖兽进阶和修士破境完全不同，和一身血脉息息相关。

若是血脉等阶过高，突破于其而言，完全可以视作法力积攒的一个过程。

这也是为何，一些高阶妖兽子嗣，只要成年，便能够顺其自然进阶的缘由。

无须像修士一般，担忧心魔一类的东西。

随着境界提升，神识增长，李牧时不时便会翻阅小黑的记忆。

自然知晓妖兽进阶的细节，血脉与天劫，方才是限制其族群暴涨的根源所在。

小白吞吃三阶妖丹，当年李牧囿于见识，也就放任为之，而今一想，却不禁冷汗直冒。

便是那妖丹经由数百年精华流逝，然被一阶妖兽吞吃，而今听来，依然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李牧看着气息不断攀升的小白，脸色不由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