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北神色不虞，他认真地说道：“将军叫再下过来有何事，若是在这般拖拉，在下便走了。”

柳三观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说话这般硬气。

老人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陆长北，平静地说道：“别急，稍安勿躁，我如果没事，不会随便消遣你的。”

尽管老人的声音不大，但其言语中却是隐隐带着霸道，带着一抹不容置疑。

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质。

气质这个东西，其实很奇妙，它与人的生活环境有关。

久居高位的人常常让人感觉不怒自威，实际上是因为他长期处在一个核心的，可以指挥他人的位置，所以在日常相处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依旧会带入这个位置，他看世界的角度与普通人不同了，行为间带着指挥者的独断和不可置疑，所以人们觉得他有威严。

同样，真正见过血的人，他们越过了那道坎，其实就会意识到，人与猪狗其实差别不大，被杀也会死，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们看世界的角度就会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也会延伸到他们的气质当中。

这位老人，曾经是统领三军的指挥官，指挥几万人的一切生杀，又久居高位，就连皇帝也得与他以礼相待，便养成了这种性子，无论是他求人还是人求他，都会做出这番动作。

直来直去。

陆长北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他想了想，对着柳三观微微鞠躬，“我敬您年长，敬您统帅三军，替我大唐镇守江山，但我并不希望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还望柳将军通融一下。”

陆长北这番话，掷地有声，于情于理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柳三观的表情依然平静，他面不改色地反问道：“要是老夫不让你过去，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