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曾经咬了您一口还伤了您，前段时间还做了夜袭的事烧了大昭的粮草、给您三哥下药、绑了您八哥是我不对，可这并不代表我想成为您的敌人。”

布赫打断了赵予安剩下的话，屈膝半跪在赵予安脚边，看着赵予安的眼神真挚又悲伤。

“可王庭已经不能算作王庭了，早在大昭铁骑长驱直入王庭，而我被那些人推出来那日，所谓的王庭就已经注定要灭亡了，就算大昭不灭王庭，我也要出手毁了它。”

布赫认错认得全，赵予安最开始只觉得无奈。

但他后面的话却是让赵予安暗暗心惊，察觉出布赫的意图，赵予安问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想当王庭的世子，我想当整个北狄十八部的首领。”

布赫抬起头，看着对赵予安，终于鼓起勇气，说：“我还想得到您！”

你在想屁吃！

赵予安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忍了忍还是咬着牙笑道：“我看你野心不小。”

布赫不敢说话。

赵予安顿了顿，问了这个怂比狼崽子一个问题：“北狄十八部的首领和我，这两个野心，你准备先实现哪一个？”

“北狄十八部首领，”布赫看了看赵予安的脸色，试探道：“不然配不上殿下……”

“哦”赵予安松了口气。

见赵予安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生气，也没有恼羞成怒直接赶自己走，布赫顿了顿，又道：“殿下，您……不生气吗？”

生气？

赵予安看着面前这野心勃勃的狼崽子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的怂样，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生气。

北狄十八部不是那么好统一的，就算布赫有这个能耐，统一了十八部，然后真正坐上北狄十八部首领的位置，那又能如何？

自己那时候估计连个骨头都不剩了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喜欢我，说明我可能招人喜欢。”

自己想开了，赵予安倒没觉得布赫这话有多让他生气，不但开起了玩笑，甚至还起了八卦的心思。

“布赫，我问你个问题。”

“您问。”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子的？”赵予安托着下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狼崽子。

布赫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赵予安的这个问题，他看了赵予安一眼，见他真的想知道，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儿。

他想的时间有点长，就在赵予安猜测是不是布赫从小就喜欢男孩的时候，布赫郑重地开了口。

“从见到您那日开始。”

赵予安一愣：“因为给你治腿伤了？”

布赫摇头：“因为您当时哭了。”

赵予安脸一黑，虽然不明白布赫的逻辑，但想起那日被布赫咬得鲜血淋漓的那一口，现在还忍不住心有余悸。

那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人咬。

见赵予安不说话，布赫小心翼翼地道：“殿下？”

赵予安回过神来，低下头咬着牙冲布赫笑。

“布赫，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我！当！时！根！本！就！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