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仰起头，喉咙因为傅云的触碰上下滚动：“所以你想做什么？我五哥刚才……”

“五哥？”

傅云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居高临下地瞧着赵予安，他道，“到现在了还叫一个跟自己有亡国之仇的人‘哥哥’，我是不是该认为你蠢到家了？”

脖子上的手骤然收紧，赵予安后背抵在桌沿上被硌得生疼。

但他没这个精力顾及后背如何，现下只顾得上伸手掰傅云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以减轻突然而来的窒息感。

青年是有些本事，可眼下在他面前仰着脖颈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让傅云觉得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前朝余孽之子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离开了庇护就活不了的废物罢了。

傅云想到这里放松了力道，在赵予安大口喘气时指腹摩挲着他似乎一折就断的脖颈。

傅云弯腰贴近赵予安耳边，就像是在评论今日的天气如何。

“只要我能舍得了傅家，怎么对你其实都可以，你说是吧？”

赵予安不清楚傅云的想法，在他看来即便白晏是当年活下来的前朝皇室，他又正好是白晏的亲子，傅云其实也没必要费心来要他的命。

前朝余孽之子是该死。

可是这辈子的赵予安想活。

“大昭上下都知我不过一个将死之人，”缓了口气，赵予安喘着气道：“你现在又何必急于一时赔上傅家上下性命？”

青年的眼睛一直以来都很漂亮，即便是蒙了一层雾气，也免不了叫看的人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