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地下宫殿的时候,傅云当时告知他的身世和白晏身份的时候提到的。
虽然赵予安没见过那所谓的起居注,但是听傅云的意思,不论是得知他并非是皇室血脉,还是猜出白晏的身份,都有那份起居注的功劳。
赵予安想通其中的关系,骤然再听沈鸠提起,免不了怀疑沈鸠的用意。
下一刻,在沈鸠略微诧异的目光中,赵予安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猛然把人推倒在榻上。
“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鸠见惯了赵予安温和柔软的样子,骤然被他按倒骑在腰腹上质问,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察觉到揪着衣襟的手下不断收紧,沈鸠抬起并没有受到任何束缚的手,将赵予安揪住他衣襟的双手放到自己脖颈上:“我什么都知道,另外,威胁人的时候,应该掐这里。”
明显不敢使劲的人在听完他这句略微挑衅的话,嘴角下撇,骤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别说沈鸠没见过赵予安现在这个样子,赵予安同样也没见过沈鸠这种坦然到有些无赖似的模样。
被威胁的人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仰头把脖子又往他手里递了递。
赵予安甚至都要气笑了,松开手,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鸠:“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鸠听着赵予安的语气,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伸手替他将垂在身前的长发往后捋:“别生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赵予安偏开头,避开沈鸠的手,在枕头下面摸了个簪子将散下来的长发绾了起来。
还被压在身下的沈鸠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
赵予安瞧见了,并不理会,从他身上下来,没好气地说:“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但我又不瞎。明面上看似是义父义子这种亲近关系,但背地里都恨不得都把对方扒皮拆骨。”
想起之前沈鸠中毒那次,赵予安又哼了一声:“你在他手上只能吃亏,逮着我不做点什么我都觉得说不过去。”
这会青年就像浑身长满了软刺的小刺猬,不管怎么样都要扎人两句。
“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而且我也不是因为他才一直留在你身边。”沈鸠没有要告诉赵予安他跟白晏之间恩怨的意思。
望着帐顶,沈鸠笑了一声,转头对扯着被子气呼呼的赵予安说:“况且除了鸠鸠之外,你还要叫我一声哥哥,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对你做什么?”
即便是在赵予安面前,沈鸠也很少笑。
但赵予安能感觉到沈鸠说这话时的诚心与认真。
赵予安避开沈鸠的目光:“那也不是亲的,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赵予安只当沈鸠是白晏的义子,真要在两人之间扯上一层关系,那也只是义兄与义弟的关系而已。
别人家关系好的可能会当成亲兄弟相处,但他跟沈鸠之间,怕是有些牵强。
沈鸠将赵予安的举止看在眼里,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摇。
“你我之间确实比不得世间那些同父同母的兄弟亲,”沈鸠微微一笑,“只是……”
赵予安就知道沈鸠还有未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