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今日不是刻意在庄外等傅云的。
说也真是巧了,白晏从不让赵予安出庄,赵予安也从没提过,连在庄上住的院子都很少出。
然而几乎从不出庄子的白晏偏偏今日一早就出了庄,向来乖顺的小殿下也难得在今日生出了一身反骨要出去散心。
庄上那些留守的禁军拦他不住,也不敢真使出什么强硬的态度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只敢远远地跟在身后以防出什么意外叫他们没办法跟如今的新帝交代。
至于前些日子才留在赵予安身边的沈翎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是赵予安想的,事事都想方设法地替他去办。
这会不在赵予安身边,也是因着赵予安方才出了门才临时改了主意说要去逛夜市,这才转头回去拿钱袋子去了。
只是没想到沈翎前脚刚回庄取钱,傅云后脚就到了。
眼见人到了眼前,赵予安也只是略微挑了下眉梢,没问怎么没先回帖人就这么来了。
原本写信给傅云只是出于试探,若是傅云这里确认行不通,他会立马另换他人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至于接连两次书信,也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才让人破了相的缘故。
人人都说傅相不近人情,自己记忆里也是有过之而不及,请这样一个人过来,总要先做个样子以示诚意。
虽然距离寄出第一封邀约帖半月都未曾收到回帖,但再送一封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也幸好傅云不知道赵予安的这些想法,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真会因为赵予安的想法气极转而选择扭头走人。
放下胳膊,肩膀离开靠着的墙垣,赵予安率先开口。
“傅相。”
才亲手砸破人脑袋没多长时间,又有求于人,即便现在一看到这张脸还是下意识想动手,赵予安也硬生生忍住了,甚至主动开口招呼人。
那日他初见这位傅相的这张脸,一时上头,没忍住将人当成上辈子那个混球傅大公子泄愤,事后想想到底不该,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道明其中缘由,这件事就这么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