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您受着就是!”
“八路军中不兴这一套,你不必如此!若是救一命就要磕头,那我们战士们头早就磕坏了!”纪亭给旁边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立刻把他强行拉了起来。
“哇!”那人竟然哭了起来,身子又止不住地瘫倒在地。
“我是左云人店湾镇人,前些日子被迫参了军,来到此地,还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方才本想下河捉鱼给炊事班,不想却落入河中!同行者见我落河早已将我值钱的东西取走,多半已经趁机霸占……”
“那我们帮你弄……”纪亭刚说一句话,沐阳却打断了。
“你为什么要给炊事班捉鱼?”
“那有个同志待我奇好,我决心报答,所以才不慎落河。”落水者眼旁泪痕明显,眼睛都快哭肿了。
“……”
沐阳怀疑地看了纪亭一眼,随后收回异样的眼光,选择了沉默,站在一旁一语不发。
被救者一番吐诉,周围前来围观的战俘们立刻了解到了事情的首末,一边唾弃着那些趁机抢夺被救者财物的“强盗”;一方面赞扬着八路军对待他们战俘仁厚宽大的态度,认为八路军确实真的把他们当人看了。
沐阳站在一旁,不好去问那个被救者是什么时候进战俘营的,一千三百人的俘虏,沐阳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
“邓熠,快回营吧!别冷着了!八路军同志的衣服要还回去。”
“好好好!”邓熠又回来感激地握着纪亭的手,这才想起来一些事情。
“八路军同志,你们可是来??”
“前线战事吃紧,我军虽八面有援,但远水不救近火,恐根据地之百姓被日本兵屠戮,特来营里询问,可有有胆识的同志跟我们一齐上阵御敌?”
纪亭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想法。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将近三百多人,都是活动完毕出来闲逛的。纪亭直接省去了集合的步骤,干脆在他们面前进行演讲。
“同志们!最可恶的是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那些邪恶的地主、那些可恶的土匪、那些该死的日本帝国主义!你们说!”
纪亭顿了顿,被他一挑拨,他已经感知到群众已经非常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们是把他们拦在家门口外面?还是把他们放进来祸害父老乡亲们后再赶出去?”
“拦在外面!”
不知是谁高声一喊,战俘们也一起大喊。
声势之大,将不知情的战俘们也吸引了过来,大家相互传告,都在叙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
沐阳在一旁摇了摇头,见战俘营营长郑巴也来到了这边,就将他喊了过来。
“志贺呢?”
“在那边!”郑巴遥指着右边,沐阳往那边一看,只见那边有几个与周边人格格不入的异类。
他们是日本人,在这个地方先天上就不被所有人正视,不过志贺看得很开。他凭借日共身份和政治觉悟,早就与郑巴混到了一起,战俘们经常能见到志贺与郑巴讨论军事理论和马列主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