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津山君!苏津山君!苏津山君……”
行至某处,阿怜骑着仙鹤从低处追来。
苏津轻拍仙鹤脖子,仙鹤渐慢,两只仙鹤并排飞行。
苏津:“不是让你先走吗?”
阿怜憨笑:“苏津山君,我瞧你似乎不大开心,就想多陪陪你。”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与阑洛随便聊聊。”
“苏津山君,”阿怜小心地看着她,“那位魔神很可怕吗?听说连寻常的上神都打不过他,非得要金元上神才能与之抗衡。”
“倒也不可怕,就是有些变态。”
“变态?”阿怜不解。
一想起那晚与经戈的接触,苏津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怜再问:“苏津山君,那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苏津无言。
“苏津山君,其实我不怕死,比起只能活几十岁的凡人,我们当神仙的,寿命已经算是很长了,我只是感到些许遗憾,我还没向南峄仙官表明心迹呢。”
苏津继续无言。
“苏津山君,如若我们当真要死,只怕我是没办法与南峄仙官死在一起了,苏津山君,我想同你死在一起。”
“咳咳。”苏津掩面,“阿怜山君,我觉得,我们谁都不会死。”
……
风呼啸而过,吹散了凌乱的话语,独剩下一个个的“死”字在长空飘荡。
——
狼珩山,山君府。
仙鹤乘风而落,降在院中,苏津快步下来,遂与仙鹤挥手道别。
仙鹤抬嘴,意外地用嘴在苏津脑袋顶搭了搭。
苏津不明所以。
可仙鹤没有解释,它未做逗留,旋即扇动翅膀,飞远了。
时桑不在院中,厢房的门也紧闭,整间宅邸安静得过分。
嗯?
怎么有点奇怪?
谨慎地推开门,苏津驻足门前。
光攀进来,咬在桌脚。
木椅上,时桑正对着她,端坐着。
阴影遮蔽,他的神情瞧不真切。
“阿津,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桑凉薄开口,一如审问。
抿了抿唇,苏津顿住。
她知道时桑担心她,可是,她与时桑能够相处的时光所剩不多,若还要费心绪烦恼那些根本解决不了的难题,徒徒是浪费。
“没什么啊……”苏津嬉皮笑脸,提了口气贴过来。
她刚想要捉起时桑的手,却被躲过,捉了个空。
捏起嗓子,苏津娇滴滴地唤道:“夫君~”
时桑黑着脸,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书,从苏津身侧大步走过。
目光紧追,光中,时桑笔直的背影愈发显得倔强,苏津挠了挠眉骨,赶忙跟上。
“夫君~”她再唤。
时桑不理会,径直在石桌旁坐下,低头看书,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