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柘渊应道。

走到他跟前，苏津懒懒道：“怪不得这么累呢。”

柘渊淡哂，忽而侧身，捉住苏津的手。

苏津叹气：“又要牵啊。”

无视她的抗拒，柘渊“嗯”了声。“去百山。”

“去百山做什么？”

“去见朋友。”

“你是说那只虎妖吗？”苏津问完便道：“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每次一见到那只名为“长凝”的虎妖，她的心上就酸溜溜的，令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搓一搓，她实在是不想见她。

一把甩开柘渊的手，苏津转身回了寝殿，柘渊即刻跟上。

她走到哪，柘渊就跟到哪。

她在殿中打圈，柘渊就跟着她打圈。

她靠在美人榻上，柘渊就坐在旁边。

她上床躺着，柘渊就躺在她身侧。

柘渊一言不发，只无声地盯着她。

终于，苏津咬牙切齿地问：“你想怎样？”

“去百山。”

“……”

对峙片刻，苏津努了努嘴，摆手：“好。”

这柘渊怎么会像狗皮膏药一样？

太黏人了！

柘渊领路，二人先去了山君府。

一至门前，熟悉感扑面而来。

闪闪的琉璃瓦，甚为鲜艳夺目。

苏津站定，脚步不自觉地想要后退。

这些旧景一见，心中便有难言的痛楚。

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想要撕破她的魂元。

“阿津？”觉察出她的异样，柘渊探手牵住了她。

温暖涌来，她的心安定下来。

半低脸，苏津的神情被覆盖在一片阴影中。

她没说话，柘渊就牵着她。

立了会，蓦地，林间传来猛烈的“簌簌”声。

有什么猛兽正在奔跑而来，踏得地上“轰隆”作响。

苏津抬手，正要战备，柘渊却轻轻柔柔地盖在她的手上。

“是阿哼。”他道。

阿哼？是那只猪妖。苏津记得。

果不其然，阿哼狂奔而来，进而“轰”一声，扑在地上。

地震山摇。

二人被扬起的灰尘吞没。

幸而柘渊及时支起结界，替苏津挡了挡。

“哼哼。”

“哼哼。”

……

阿哼发出亲昵的动静，摇头晃脑，用獠牙蹭着地面。

柘渊牵着苏津，走向阿哼的拱嘴。

他看向苏津，提议：“摸摸他？”

苏津满脸写着拒绝。

柘渊没有强求，而是兀自更近一步，接着抬手摸了下。

阿哼愈发兴奋，一咕噜爬起来蹦跶。

震得更厉害了。

“阿津，他很想你。”柘渊道。

瞥了他一眼，苏津的耐心消耗殆尽，只想尽快离开。

她嘲讽道：“你听得懂猪语？”

猝不及防，柘渊掐住了她的脸。

这还是柘渊头一回与她有如此接触。

许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