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穗禾假意装作镇定,心中的情绪起起伏伏,何尝不是想知晓戚宝苏的意图?
见殷穗禾态度如此,殷山海不好多说。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连连叹息着:“罢了,穗儿,就依你所说的,待他回来,再就事论事。”
二人互相劝慰过后,在桌前坐下来。
“穗儿,你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养伤。”
吃饭时,殷山海仔细叮嘱着。
殷穗禾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殷大伯,殷姑娘……”
隐约之间,殷穗禾好似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她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侧头望向院子。
是戚宝苏!
戚宝苏那俊朗的面容中浮现出些许疲倦,他素日里总是一身白衣如雪,今日却穿着一身玄色长袍。
“戚公子?”
殷穗禾站起身来,本想跑过去查探戚宝苏的状况。
却因为没注意到桌角,又重重地磕了一下。
她身形有些不稳,也险些跌倒在地上。
戚宝苏疾步匆匆地赶来,慌忙伸出手搀着殷穗禾的胳膊。
“殷姑娘,你没事吧?”
殷穗禾略微有些木讷,她仍旧不敢置信地望着戚宝苏,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满是惊诧。
“戚公子,你这些日子,究竟去哪里了?”
当初事发突然,戚宝苏不得已即刻动身。
以至于戚宝苏根本就来不及同殷穗禾说道一声。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切麻烦,戚宝苏便匆匆赶回来,他只希望能够尽快见到殷穗禾。
“殷姑娘,前几日陵县出了连续几桩命案,事发突然,我没能趁早跟你说一声,便去了陵县调查命案。”
戚宝苏满脸皆是歉意。
“我听府衙说,你这段时日一直都在找我。”
戚宝苏很是愧疚自责:“我当初离开时,应该托人同你说一声的,若不然,你也不必这般忧虑重重。”
“还为了我的事忙前忙后。”
见到戚宝苏安然无恙时,殷穗禾先是惊喜万分,旋即意识到自己所做之举,未免有些逾矩。
她逐渐冷静下来:“戚公子,作为朋友,我也不愿意看到你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朋友吗?
戚宝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桌前的殷山海板着张脸,他隐隐不快地咳嗽了两下。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好好说道说道。”
戚宝苏一听这话,也意识到殷山海生气了。
他垂下眼眸:“殷大伯,您说。”
“戚宝苏,你就算再怎么着急公务,也不应该一声不吭的就离开,还害得穗禾担心这么些日子。”
顿了顿,殷山海又道:“就算你调查命案,也总该有时间写封书信托人送回来吧?”
“不管怎么来说,我们家穗儿是真心实意地待你,你也不该让她失望落寞这么久吧?”
一连好几句训斥,戚宝苏丝毫都没有介怀。
他微微躬身行礼,一一接受殷山海的指责:“殷大伯,您所言极是,此番不告而别确实是晚辈的过失。”
“还望殷大伯能够原谅晚辈的一时之失。”
话虽是如此,但戚宝苏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向身侧一言不发的殷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