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穗禾也逐渐意识到,江侍郎和侍郎夫人属实无辜。
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戚宝苏的衣袖,也跟着上前两步:“江侍郎,夫人,过去还是要谢谢您二位愿意容下戚宝苏,这份恩情,我也会记得。”
江侍郎和侍郎夫人自然是明了殷穗禾所做的一切。
他们不敢邀功,又愧疚难当。
“是你言重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直至晌午时,江侍郎主动开口邀戚宝苏和殷穗禾留下来做客。
戚宝苏惦念着殷穗禾记着侯府的情况。
他迟疑了片刻,缓缓道来:“父亲,我想带着穗禾去侯府看看。”
直至此时,江侍郎方才反应过来。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便快去吧,也好好祭拜祭拜你爹和你娘。”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江侍郎都很清楚,戚宝苏是侯府的小世子。
当初他选择将戚宝苏留在自己身边,便是隐瞒了所有的缘由,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让戚宝苏过上寻常日子。
但戚宝苏毕竟是个争气的,他也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和心思翻案。
“晚些时候,或者是过段时间有空了,你们再来家里做客。”
江侍郎率先开口。
侍郎夫人又紧跟着说道:“是啊。”
戚宝苏和殷穗禾纷纷谢过他们的好心好意,现下便先行离开了。
前去侯府的途中,殷穗禾忍不住偷偷观察起戚宝苏的神色。
许是想起了江侍郎的称呼,殷穗禾眨了眨眼睛,冲着他喊了一声。
“宥儿?”
戚宝苏听到这称呼的时候,耳尖未免红了红:“穗禾,你怎的……”
不等戚宝苏将话说完,殷穗禾又道:“我只觉得这样的称呼很可爱,戚宝苏,你是嫌弃我这般称呼你了?”
说罢,殷穗禾特意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戚宝苏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顺势摇摇头:“怎么会呢?”
只不过这称呼令戚宝苏觉得羞窘。
抵达侯府的时候,殷穗禾便没再同戚宝苏说笑。
他二人并肩齐行,一起进了院子。
侯府远远不及当初的景象,看起来也很是萧条。
里里外外也残留着蜘蛛网。
即便皇上事先已经派人来简单打扫了一遍,这庭院看起来还是极其寂寥。
“戚宝苏,你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殷穗禾忍不住侧头看向戚宝苏,关切地询问。
此时此刻,戚宝苏只轻轻地摇头,不紧不慢地走在前边。
直至抵达祠堂的时候,戚宝苏看着摆放在正中央的牌位,拿起放置在一边的香,小心点燃之后,又在蒲团上跪下来磕头。
殷穗禾学着戚宝苏的模样,虔诚磕头。
“希望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戚宝苏平安。”
戚宝苏自然不知殷穗禾的这种想法。
可看着侯府里所有的一切,戚宝苏未免是觉得心里隐隐透不过气来。
反倒是殷穗禾贴心,很快注意到了戚宝苏的情绪不对劲,她又竭尽可能地抚慰缓解着戚宝苏的情绪,一遍一遍地开导。
“戚宝苏,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便该面向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