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少的事给宁一帆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没想到那样一个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浪荡公子,也会动心也会有爱而不得的时候,还要被迫接受家人的安排与门当户对的千金结婚,看得出来他真的爱她,说起她时满是戾气的眉眼也柔和了起来,露出他难得的柔情。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之间只是露水情缘,注定要分离。
天下哪儿有那么多有情人终成眷属,爱而不得是常态,他低头看看怀中熟睡的人儿,幸福一笑,还好还好……
他在她额上落下深深一吻,熟睡中的沈月言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惊扰到,鼻音间发出嘤咛声,身体扭动了两下,他跟哄小孩儿似的抱紧她轻抚她的后背,待她安静下来便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邹少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为了给他的爱情加上一层保障,第二天他就带着沈月言来到了一家寺庙。
这座寺庙坐落在一处高山之顶,从山脚到山顶足足有四千八百个台阶,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带着十足的诚意,光是要徒步走台阶就能看得出。
而这座寺庙里有一位高僧十分神秘,他一直待在寺庙里,但拜访者平时都见不到他,只有有缘人才能得以相见并由他指点一二。
四千多个台阶,一步一步走上来属实不易,宁一帆拉着沈月言的手走着,他在前面领头走着,沈月言在后面哼哧哼哧跟着,她走累了,宁一帆就背她,渴了,宁一帆就从背包里拿出水喂她喝,冷了,就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总之,一定要让她跟自己一起上去。
经过了数个小时,他们终于上去了山顶,看到了那座低调素朴的寺庙。
寺庙倚山而建,墙高数丈,周遭一片雪白,山顶温度低,气候寒冷,跨年那晚下的雪依然没消,两旁的苍绿色的参天古木都覆盖着一层白,让整座素朴的寺庙看起来更加肃静。
沈月言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宁一帆也是一件同款羽绒服,二人都戴着一个橙色的毛线帽子,沈月言还围着一个围巾,那是宁一帆临走之前硬给她围上的,怕她冷。她那时还想能有多冷,没想到……真没白围。
沈月言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已经累的不行了,以前的她热爱爬山,热爱一切极限运动,更完全不把这几千个台阶放在眼里,她蹦蹦跳跳几个小时就上去了,还不喘气,可自从父母离开后,她颓丧了好久,心理出现了问题,就连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但好在她底子不错,稍微缓缓就好了。
她半弯着身子一手扶着膝盖,另一只手还被牵着,白嫩的脸蛋红扑扑的,好看的眉头蹙起,口中的白雾腾空而起,她歪头看着他似有些埋怨:“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嘛?问了你一路你都不说……”
宁一帆脸被冻得通红,但感觉还好,就是气息有些不稳,他平时也喜欢运动,喜欢征服一座又一座的山,因为他喜欢那种一切都在自己脚下的感觉。
他转过身把沈月言揽进自己怀里,让她靠着自己休息会儿。
他把沈月言的手包在自己手中,轻笑一声:“你就当满足我一个新年愿望好不好?等回去了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沈月言瘫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待她休息好,他们才一起迈进寺庙的大门。
今天来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他们也就烧香拜佛祈福完就走了,他们绕了一圈后寺庙里就没人了,只能看到一个扫地僧在那儿扫雪。
宁一帆对着扫地僧鞠躬示意,沈月言也跟着他对着扫地僧鞠躬。
扫地僧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鞠躬回礼,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又低头扫雪。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那位高僧……”
宁一帆站在大殿前嘀咕。
“什么高僧?”沈月言看他神神叨叨的忍不住问他。
“没什么,走吧,咱们进去拜拜。”
说完便拉着她进去,烧香鞠躬下跪磕头一条龙,沈月言第一次做这种事,她跪在佛像前的垫子上,学着身旁人的样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低头闭眼,开始许愿。
她觉得十分有趣,便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儿扭头看他,只见他闭眼双手合十,嘴巴一开一合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起来十分虔诚。
她偷笑,却一不留神被那人拍了一下头
她捂着被拍过的地方,瞪着他。
“认真点。”
宁一帆依旧是那副样子,虔心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