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让陈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陈禾没那么大胆敢说这朝廷的律法是由他说了算,不接,又显得他像是怕了宋月梨一般。
仔细思量,只能用辟蹊径。
“你这小娘子嘴皮子倒是利索,呵,如此巧言令色,就是心里有鬼。我是不是冤枉你了,找来官府的人瞧一瞧便知道。”陈禾也不去回答宋月梨的话,咬死了要让店小二叫来官府的人。
宋月梨笑了笑,知道是陈禾不笨,没被自己三言两语激怒,找不着北。
“那若是……陈公子冤枉了我们,又当怎么说呢?”宋月梨随手捻了一颗栗子,放入嘴中果真是软糯清甜,确实是好吃。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呵,难道我会冤枉你?”一副笃定他们几人有问题的模样。
说来,也是宋月梨运气不好。
木池一副江湖人打扮,说他是打手也说得过去。
可那老乞丐就真的是一副乞丐扮相,浑身邋里邋遢,哪有豪门世家的气度。
至于那季景吾一身外族人打扮,一看就不像都城本地人……
唯一跟何家沾得上边的也就宋月梨了,可宋月梨的长相和何煜并无任何相似之处。
说她是何家远亲,陈禾一点儿也不信,这才笃定这些人是假冒了何煜的亲戚。
就算是何煜过来,他也有话可说。
说到底他这是在帮何家的忙。
有了这些,陈禾胆子也大了一些。
“算了,我与你计较什么?”宋月梨勾了勾唇:“反正到时候自有何煜与你一般计较,我操那份心做什么?”
宋月梨举止坦荡,并无被任何人抓住把柄的窘迫。
其实一个人若有如此气度,陈禾心里就该多掂量几分,以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惜了,他父亲的官运正胜,而他又搭上了太子这条线,很快就会平步青云,总之,正是得意的时候,又怎么会忍气吞声。
更何况,他早就看何家不顺眼,一直都想找机会报复一下他们的。
陈禾的小厮给陈禾端了一张椅子,请他坐下,又贴心的倒了一壶茶水。
官府的人过来,还得一阵子,总不能让他的主子就这么一直干站着。
宋月梨四人倒是旁若无人,自己说着话,根本没把陈禾当个人。
“梅公子,咱们要的那些草药,可都准备好了?”
“应当差不多了。”
“咱们的药铺一时半会儿也定不下来,我想去东区那边,义诊一日,你看时间定在哪天比较好?”
“这恐怕急不得。”季景吾道:“到时候只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想要不然还是再找两个帮手,至少,你看病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帮忙书写药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若是有有机会再找几位大夫和我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
季景吾轻轻笑了,捏了捏宋月梨的鼻尖:“这现在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