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沈妾妃醒了。”
赵珏看着手里的卷宗嗯了一声,“王太医怎么说?”
“方太医说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有子嗣,不过还要调理几日,将药喝完就没事了。”
赵珏放下卷宗,回过头盯着方妈妈,冷声道,“此事我不想听到有任何人提起,明白吗?”母妃今日传信给他,过不了几日,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他不会容忍有任何意外发生。
“是,奴婢定会让所有人管好嘴巴,不会有人提起沈妾妃的事的。”
赵珏没回应,回过头继续看手里的卷宗,方妈妈见状悄声的退了出去。
方妈妈刚回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内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拦住经过的一个小丫鬟,问道,“发生了何事,怎的这样吵?”
那小丫鬟斜了一眼房里,抱怨道,“小霞姐姐好心给夫人送药,没想到她不仅不喝,还将药掀翻了,撒了小霞姐姐一身不说,还在那里一直喊着要见王爷。”
方妈妈脸一沉,孩子都没了,一个妾氏这么折腾,是活够了吗!
“我说了不喝便是不喝!都给我滚!我要见王爷,除了王爷我谁都不见!”
方妈妈一进门,就听到沈杳杳的吼叫声,冷笑一声,沉着脸道,“都站在这做甚!没有事情做吗?”
身上沾满了汤药的小霞,连忙退了下去,路过方妈妈身边时,注意到她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方妈妈心里怒气更重。
刚流产还这么有力气,看来是还没看清形式,她走过去,看着宛如疯婆子一般的沈杳杳,“夫人这是在闹什么?王爷很忙来不了,您还是好好把药喝了,调理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沈杳杳骂红了眼,也不管是谁,一律道,“我要见王爷,你是王爷吗?不是就给我滚出去!”
方妈妈见人如此执迷不悟,不再多说,喊来几人将屋里的狼藉收拾一番,转身便走了出去,留沈杳杳自己呆在房里。
春枝又煎了一碗药来,这次方妈妈亲自端给她,劝道,“夫人最好还是喝了,别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沈杳杳眼神空洞的盯着房顶,闹了许久,她的身子撑不住,只能无力的躺在那里,过了许久她问道,“王爷还是没有来吗?”
方妈妈不回答,将药往她身边推了推,沈杳杳闭了闭眼,不搭理她。
“方妈妈,将药放下出去吧。”
沈杳杳猛地睁开双眼看向门口,赵珏一身黑色长袍,一头黑发半扎,整个人仿佛融入黑夜一般,让她又害怕又着迷。
方妈妈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不显,把药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便和满眼焦急的春枝对上了视线,“你把王爷叫来的?”
春枝摇摇头,“刚刚碰着小夏子了,便和他说了这里的情况,没想到王爷就过来了。”
方妈妈叹了口气,问道,“小霞没事吧,找人看了没?”
春枝道,“放心吧,已经找人给她看过了。”
室内,沈杳杳盯着赵珏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脸上不喜不怒,却叫她有些心慌,连忙撑起身子,叫了声,“王爷。”
赵珏走到床边站定,盯着她问道,“听说你非要见我?”
沈杳杳眼睛一热,哽咽的问道,“咱们的孩子没了,您知道吗?”
赵珏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沈杳杳看着他这副态度,心里有些冷,悲戚的望着他,“您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是吗?既如此您为何要娶我呢?”
赵珏不答反问道,“不是你想嫁给我吗?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沈杳杳心里一哽,死死瞪着他,“赵珏,你混蛋!”
“啪—!!!”
沈杳杳被打的侧过了脸,久久回不过神,赵珏…打她?
头顶冰冷的声音传来,“当初爬上我的床的是你,怀孕了不告诉我的也是你,是不是我太纵着你了,你才这般放肆?”
沈杳杳垂着头盯着被子上绣着的鸳鸯,因为成婚还没一个月,被子都没来及撤掉,她却被打了耳光。
“所以呢?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我呢?”
赵珏端起一旁的药,坐到床边,“你若乖乖的,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沈杳杳抬头看向他,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漠,心中只觉得悲凉,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在这个诺大的王府,她就像湖里的浮萍一样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