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饶有趣味的问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怎么带走呢？”

歌月瞥了他一眼，屈指微微一勾，那一排培养舱顿时炸碎开来，一颗颗眼球摆脱了重力的束缚，飞向了歌月的有眼，然后消失在了一个迷迷蒙蒙的旋涡之中。

那是他的瞳术世界·夜之食原，虽然目前缺少相应的规则无法诞生生命，也无法容纳生命，但作为一个储物空间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是什么！”

梅比乌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奇道：“是你用空之律者的核心开发出来的空间技术吗？”

“算是吧。”

歌月眨了眨眼，将盛放千劫血液的罐子扔给了梅比乌斯，道：“外星生命的血液，拥有极佳的崩坏能适应性，对于你的‘融合战士’计划会有所帮助。”

顿了顿，他又看了看梅比乌斯清瘦道吐出颧骨脸庞，道：“那颗眼睛你悠着点，没有足够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它可是会把你吸成人干的。”

“多谢提醒了，我已经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了，还有......”

梅比乌斯摸了摸自己清瘦面颊，笑道：“你的眼睛可真棒。”

“你喜欢就好。”

淡淡的斜了一眼梅比乌斯，又在普罗米修斯身上停留了许久，歌月也不在停留，挥手撕开了空间，准备返回晨曦之城。

“请......等一下！”

突然，普罗米修斯出声叫住了歌月，略显空洞的绯色眸子注视着歌月的眼睛，用结结巴巴，不太纯熟的语言问道：“我能够感受到，朦朦胧胧的记忆，如同梦境般，那是属于我过去发生的事情吗？”

“不，那不是你的记忆，仅仅是残留在这具身体中的属于过去的幻影罢了。”

歌月一片平静的否决道。

“幻影？那个人，是我吗？”

普罗米修斯茫然无措的继续问道。

“......”

感受着从那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依赖和亲近，歌月微微沉默了下，回答道：“你不是，当初的那个人早已死去，你是将人造的意识和死亡后又被唤醒的肉体结合，而诞生的属于人类的‘盗火者’。”

“人造的意识和死亡后又被唤醒的肉体......听起来好复杂。”

“或许吧，但是以你的智能和知识储备，应该并不难理解。”

“那我是什么？”

“你是人类为了延续人类文明，创造出来的寄宿着‘理之律者’之力的兵器。”

“我......不是人类吗？”

“不是。”

歌月顿了顿，而后道：“最起码现在还不是，但已经得到了权柄的你，若是你想，那么你就可以是。”

“我不明白。”

普罗米修斯的表情更加茫然了。

“没有关系，你才刚刚出生，即便现在还不清楚，你迟早会明白的......以自己的方式。”

说完，歌月不再理会她，转身踏入了虚空之中。

“矛盾的家伙。”

看着匆匆离去的歌月，梅比乌斯靠在墙上，面部被阴影遮住，略显玩味的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