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视一眼,后牙槽都忍不住磨了起来,哪个天煞地横插一脚,抢走他们付家的状元?
王梅丫激动地都要晕过去了,还剩最后一个人,那定然是她的儿子啊,当下就挤着往前去,嘴里高呼:“我儿子是状元,我儿子是状元!”
人群看着她如此激动,当时就被唬住了,一个个自发让路。
王梅丫正好挤到最前面,迎面对上了那牌匾。
“状元出来了,姓谢!”
一个谢字让谢老太太也弯了眉眼,抚掌大笑:“大壮真的成了状元郎了!”
“新科状元——谢承蕴!”
小太监高举起金色底纹的牌子,鞭炮声都暂停了几分,他高声报出今年的状元,这道声音一直回荡在皇城里久久不散。
谢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如同死了亲娘一样难看。王梅丫更是不堪,她疯狂地冲上去不敢相信听到的名字。
即使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如今听来江瑟瑟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从今往后,她就是状元夫人了,好歹不用自称民妇了。
“娘,你听到没有,二弟是状元!”谢来骋傻笑几下,又疯狂吆喝着小厮一会儿要将谢承蕴游行的画面好好记下来。
随着最后一块牌子也挂上去,几匹骏马飞驰而来,后面跟着的是当朝新进士。
最前面的一个就是谢承蕴,线条分明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比墨色还深的眸子里波澜不起,身上的状元服衬得他几分睥睨,乌黑的状元帽更衬得他肤色白皙。
殿栋洪纷冒紫霏,新闻再拜上丹墀。日高中禁仙香馥,辇度横街赭伞移。宝校对呈天厩马,轻兵看阅羽林儿。
那巍峨的宫阙在谢承蕴身后不断拉远,他马头上的红球犹红的鲜艳,漂亮的凤眼正视前方,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楼下突然就抛下数不清的花,纷纷砸在谢承蕴身上。
江瑟瑟心里忍俊不禁,谢承蕴这是被人夸好看呢。
楼上楼下,几番寻觅。
谢承蕴的眸子就对上了江瑟瑟。
她弯弯的眉眼似一双新月,却散发出太阳般灼灼的光。
猝不及防地,谢承蕴轻轻勾起嘴角。
一时间,皑皑雪山化春色,落日余晖翻天海。那曾被无数文人豪客冠以绝色的大山大河在这个笑面前,竟突然敛去了几分色泽。
谢承蕴满意地收回视线,马背上的人显然姿态更从容了,又是引得不少人欢呼状元郎真是俊俏。
那花顿时和不要钱一样疯狂坠下来,惹得后面的小太监叫苦不迭,能不能砸准一点啊?
长街策马,如此少年。
江瑟瑟心头微怔,此时的谢承蕴是否也是想做一个清官的呢?为什么后来他会成为那个狼子野心谈之色变的摄政王呢?
“瑟瑟啊,你有福气啦。”陈春娇挤开丈夫,巴结地凑过来。
江瑟瑟失笑。
“咱们先回去吧,他们还有琼林宴呢,谁知道要几点回来。”谢夫人看完自己儿子,现下也满意了。
一家人吵吵嚷嚷地往家走。
谢老太太却绝望了,她想不通大壮怎么会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