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瑟瑟冲沁心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上头的帝后不一会儿就先行离开了,剩下的人可算敢大声打趣了。
场面一时间热闹起来。
得了消息的谢承蕴和上头告退离了席面,他把马车留给了江瑟瑟,自己和阿福各骑一匹快马从宫门离开。
那报信的人说他留在郊外的人马被查了出来,这件事若是被人捏住便是砍头的大罪。
枣红色的马匹骑得快,马背上的人却不显惊慌失措,谢承蕴清隽的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和从容。
猛然勒住缰绳,堪堪停在郊外据点,那里早已灯火通明。
谢承蕴翻身下床,远远的看到负责看守人马的顾秋成神色尴尬,耷拉着脑袋走过来。
四目扫一眼,并没有发现异样之处,谢承蕴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等待对方的解释。
“师兄,对不起,我是故意借口喊你出来的——”顾秋成憋红了脸,半天才啃声。
“不怪顾师兄,是我求他这么做的,我若不这么做,你何时才能见我一面?”
人群自发让开道路,白淑婉青色长裙配灰色披风快步走出来。
顾秋成也是在白家学堂读过书的,因为胆子大便早早跟着谢承蕴干事,这些年顾秋成私下与白淑婉交情不菲,在白淑婉提出恳请的时候顾秋成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
“你可知若在军队里,这是可以掉脑袋的罪?”谢承蕴没有回答白淑婉的话,而是淡然看着顾秋成,话语里听不出情绪,可眼底的冷色深了。
顾秋成闻言迅速跪下来,是他糊涂了,把私下里的交情带到公务上,“请师兄责罚。”
“谢师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罚便罚我吧!”白淑婉只觉得谢承蕴的话像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摔在自己脸上。
月色下,那些临时被召集过来的属下也明白自己是成了上面人私事的幌子了,一个个神色难看。
“今日的事情该怎么撤职就怎么撤职,该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留下这句话,谢承蕴重新翻身上马,晚风吹起他耳畔的碎发。
白淑婉只觉得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也没有了,她顾不得礼义廉耻,只知道若今日不能和谢承蕴说明白,往后便是想见也见不到。
“谢师兄,你难道不知晓我心意吗?爹爹马上就要去了,娘亲身子不好也撑不了多久,我一个人如何逃得过那些仇人的赶尽杀绝,谢师兄既然能为了秦家恩情娶一个江瑟瑟,为何不能为了我们多年来的交情将我也接到谢府,不论是做妾做婢,我都甘之如饴。”
说罢,白淑婉深深一跪,眼里带着决绝和期待。
她自少女怀春开始,喜欢的就是谢师兄,她一直以为除了自己再难有人能靠近谢师兄半分,可是为什么秦家会出事,为什么谢师兄就被江瑟瑟染指了?
如果说这大燕女眷里除了江瑟瑟还有谁最痛心秦家出事,那就是白淑婉了,秦家若没出事江瑟瑟还是好端端的三皇子妃,怎会横插一脚?
谢承蕴眼里的疏离更甚,他调转马头,垂下眼眸毫无波澜道,“我从不喜欢你,也绝无接你的可能,若再有这些心思,别怪我不念及恩师情分。”
那不留余地的拒绝让白淑婉的脊梁骨生疼,她仰起头冷笑出声,“那谢师兄娶江瑟瑟难不成是喜欢她?”
谢承蕴并未答复她,俨然是拉起缰绳要离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