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出去,若是让人知晓你来过本宫这定要你好看。”德妃连正眼都不想施舍给江采雪,拿那玉滚子揉着额角。
江采雪怔怔地立在原地。
若是她此刻出去了,又能去往何处?
难不成德妃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吗?
“母妃,你救救妾吧,妾现在出去如何与人解释?”
“与本宫何干?你是死是活都是你应得的。”
说罢,德妃不耐地欲叫宫女把江采雪轰出去。
“母妃,求求您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救救妾吧!”
德妃听得讥笑出声,她蔑视着江采雪,一字一句,
“你不会以为辰儿真的喜欢你吧,若非你背靠江家有点作用,他都不会去接触你。如今江家落魄,辰儿早就想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了。”
字字诛心不过如此。
江采雪的心彻底冷了,原来自己在他们母子眼里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棋子。
原来,从始至终她的一腔情爱都是错付。
德妃没有看到江采雪阴冷而绝望的眼神,她正踩着高底的靴子去外头喊人。
突然,一双手死死捂住了德妃的嘴。
江采雪不顾身份的差别,她只知道自己想活下去,而德妃早已不配自己的好言相劝了。
“放肆!”德妃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从她诞下辰儿以来便是付皇后也要对自己软言软语,这个江采雪算什么东西。
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德妃嘴里的话充彻着高高在上,将江采雪的尊严连同理智一齐贬低到了尘埃里。
“贱人,明日就让你去沉塘!”德妃气很了,她用力擦着嘴边晕开的口脂,看着江采雪如同一个死人。
耳边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只有德妃丑恶的嘴脸还在说着什么。
江采雪慢慢靠近,手不知觉摸到一盏琉璃花灯。
不行,不能让德妃把自己交出去。
在对方厌恶的眼神里,她突然举起那琉璃花灯朝德妃脸上砸去。
哐当一声响。
德妃踉跄地倒在地上,她面中破开一个大口子,整个人抖得似筛子。
疯了,疯了,这个贱女人。
“贱婢!”德妃捂住伤口,抓起一边的茶盏就往江采雪脸上砸。
江采雪躲闪不及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眼睛。
“快来人啊,这个贱婢要谋害本宫!”
“啊啊啊啊啊——”
血肉噗嗤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江采雪脱力地后退一步,茫然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
此刻,她才回了神,惊恐地发现德妃早已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而德妃的脖子上还插着自己的发簪。
“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想要害我的······”江采雪捂住头,眼睛瞪得老大,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她只是想让对方闭嘴,她没有杀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娘娘,怎么了?”
大宫女听到动静迈着步子赶来,她掀开帘子就对上江采雪沾着血污的脸。
“救命,救命——”大宫女尖叫着跑开。
留下江采雪对着一地狼狈不知所措,慢慢的,她听到了外面人赶过来的声音。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