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我?我猜到你会来，但没想到你会这么晚来。”

空荡荡的病房里猛然从下面窜上来了一张惨白的面孔，花白的头发也不知是胡须还是头发，飘扬扬的甚至差点扎到趴在窗格上的叶冬冬，叶冬冬被吓得一跳，看着这老头，顿时感觉刚才说的自己和马博是兄弟的言论已然崩塌！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护士早已走远，老头和叶冬冬面面相觑，两双眼睛里都透出了股股睿智的光芒，这老货绝不是一个精神病人！叶冬冬心里想着。

“你是叶冬冬！”马博语出惊人，一手按在门上，一只手就从门框的铁窗中伸出来，带的铁门]框框直响！可惜护栏中间的缝隙太窄，胳膊只伸出了一小段距离就已被卡告终，马博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晃了晃，还是缩了回去。

“我早算出你能带我出去！”

“你厉害你厉害。”叶冬冬垂着眼看着老头充满希冀的眼神，这位叫马博的老病人，今年五十二岁，但是却早已白了头，真不知道精神病院里的日子怎么样，怎么把一个人摧残成这样个样子的!

“上一任两界使，马博。”

“哈哈哈哈!”马博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震荡了整条走廊里的所有病房，一时之间有好几个病人迎合着嚎叫了起来，马博听后不仅没有降下声势，反而更加剧了亢奋的情绪，几乎是咆哮的仰天长笑了起来!

“我马博！终有出头之日！”

“我就说这天地都本该困不住我！区区小房，怎能关得住我一条两界真龙！”

“行啦行啦！”叶冬冬可不想听他在这说什么，他只想问两句话，问完就走。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我只想问你点事，你要是还记得，我可以考虑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什么?”马博两只手紧紧抓住了栏杆，张大了嘴合不上。

“你要问我什么?快说，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说！”

说着，眼神黯淡了下来，缓缓低下头去，像是喃喃自语般的说着：“只要能带我出去，只要，能带我出去....”

“嗯非常好！”叶冬冬非常赞赏地看了眼老头，这么大岁数了还深明大义，值得表扬!

“我说两个词，拒茶殿、曹梦阳！”然而这句话说完，马博的神情仿佛凝固了，眼睛中的血丝好像都结了冰，缓缓地，眼珠向下移。

“其实我以前的工作，不允许我说出这些事情。”

“两界事嘛。”

马博抬头似是祈求一般地看了眼叶冬冬，嘴上嗫嚅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想要叹气，又被憋住了的样子。

“其实我这些年来也仔细想过，那个年轻人..他的死，确实是我们的一个败笔。”马博的头没了，他背靠着门坐了下来，声音不大，但好在清晰方便识别，叶冬冬听得也还算容易。“我们先行队伍的暴露，和他的死惊动了条子和组织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关于曹梦阳，你问不到太多，他只是被我们顺手杀的。”

被谁顺手杀的?”

叶冬冬掏出了手机，自然而然地举在了窗口，开启了视频。

“说清楚点。”马博抬眼，眼中却明显少了刚才的生机，眼袋垂得很低。

“曹梦阳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