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

骄傲！

齐焰看着云轻迅速蹿红的脸，伸手从护工手里接过她来，温声说：“逞强也要分时候。你这样就真的不怕自己成为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云轻没考虑这么多。她只是不想躺在床上，连上厕所这样的小事都需要他人帮忙。

齐焰与护士一起扶着她回到床边。他双手臂伸到她的腋窝下，避免碰触到她的身体，上身弓着在两人之间拉开恰当好的距离。他双手臂轻轻抬起她的身体让她慢慢坐到床边。随后又示意护工慢慢抬着她的双腿，一点点往上放到床上。

他抱着云轻的身体缓缓往上挪动，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不弄疼她。但他还是注意到云轻几次咬紧了下嘴唇，一再放缓放轻动作，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柔软的细小汗珠。

他让护工把床先升起来，又用手掌扶着云轻的腰身徐徐往下躺去。待她躺好之后，齐焰让护工去准备导尿的工具，还问她：“这些天你都是自己起来上的厕所？”

云轻没说话。

护工在旁边说：“是的。但是前面一两天云小姐几乎没怎么上厕所。”

他问：“没上厕所？憋着吗？”

这个护工也不清楚，不过猜测大概就是。谁能一两天不上厕所，虽然那两天云轻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

云轻被他的话搞得很是尴尬，不悦道：“你就是专程来盘查我上厕所的情况吗？”

他淡然自若：“碰巧遇上了，就碰巧问问。”

云轻不打算他再讨论这个话题，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猝然问他：“你那些天去哪里了？齐董一直很担心你。”

“是吗？”他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我们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百跃会所与浸提我都去找了，你也没在。”

“下次我再不见，就不要去找了。”

云轻顿时哑然。在这简短的两三句话中，她似乎感觉到了齐焰对自己的疏离。这份疏离与原来的厌恶不同，带着尊重，带着男女有别的一种礼貌而克制的边界感。

两人默默无语的对坐了几分钟，护士端着导尿的工具进来。齐焰自觉地走到外面去，顺带关上了门。不一会他再进来，手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云轻导完尿，这会安然地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她睁开眼，“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观察着病房的布局，发觉进门的左边还有个小房间，问她：“晚上谁守夜？”

“有事我会叫护士。”

他挑眉，不可置信的表情：“晚上没人陪床吗？你父母呢？”

“偶尔小骞会在这里。”

齐焰倏然皱眉，“你跟他这么熟了？”

云轻口吻淡淡，“还行。他现在是我的助理。”

他说得随性，好似在开玩笑那般，“呵。这傍上了老男人就是不一样，瞬间就有私人助理了。”

云轻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生硬地反问：“不行吗？”

齐焰考虑到她在养伤，没有继续跟她拌嘴，抬手看了下时间，有点示好的韵味，问她：“晚上吃什么？”

云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