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名女童乖巧地站立在一旁,手中执一柄镰刀,背附竹筐,而俩人面前的石台上,有着一枚泛着深蓝紫光的珠子。
虽说壁画画斑有些脱落,加之风化,但依稀可分辨出这枚珠子,这珠子俨然就是玄雷珠。
云华再次回到前几幅壁画,将之连贯起来,顿时明白,这墓道的整个壁画,可不是单一的长幅画面,而是在叙述着一个故事,而故事的主旨定然与玄雷珠有关联。
便对司藤说:“青松给你的那枚玄雷珠呢?”
司藤明白云华话中之意,便将玄雷珠取出置于掌心,道:“好东西我都是一直带着呢,没曾想等会可能用得上!就是不明白这星云阁怎又和玄雷珠搭上关系了。”
云华对照了一下,玄雷珠与壁画上的很是相似,应该错不了。
“看看其他的壁画先,或许能摸索出答案,我们对这玄雷珠也仅在于它能吸收雷电能量。”
司藤点头,走至下一副,这已经是第四副有相同女子的壁画。
第四幅壁画上的背景应是一处道观,天空昏暗,似有雷霆万钧,女子却颇为优雅的倚靠在院旁的一处树下,而女童正在树根旁弯腰挖坑。
玄雷珠被装放在一个敞开的锦盒之中,看壁画中的样子是想将玄雷珠埋在树下,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要埋起来,关键在于埋树下!
这副壁画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随即走至下一幅。
这是第五幅有女子的壁画,这幅壁画让人更加觉得疑惑,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那名女子一改常态,原本灼灼风流的书卷气息消失,香肩与小腿外露,衣着松散,手支着脑袋,身躯曲卧在床榻上。
表情颇为放荡,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个优雅恬静的书卷女子,怎突然给人一种荡妇的感觉。
床上又有雷霆闪烁,环绕其间,画面实属“波澜壮阔”。
一旁的女童乖巧半跪,双手捧着玄雷珠奉在床前,玄雷珠上雷光大作,给人的感觉仿佛女童她是在朝圣一般。
而床榻上的女子,似如主宰一切,享受天下人间香火的仙人一般。
到这就更让云华看不懂了,好奇的望向司藤道:“这是在用玄雷珠修炼还是怎的?而且看这玄雷珠为什么不会吸收雷电,反倒是释放雷电。”
司藤亦是蹙眉不已,只呢喃道:“或许是我们没发现玄雷珠的真正用途。”
司藤又说道:“观以壁画本身,唐代多以佛教壁画为主,这类神化类壁画数之不尽,但壁画的涵义却值得深思,玄雷珠似乎有着更深层次的妙用。”
接而来到第六幅壁画前。
女子改为在床上裸身侧躺,表情悠然,眸子紧闭,床榻之上依旧是雷光闪烁,而玄雷珠悬在床榻上方,幽幽紫光释放,将女子围绕其中。
床榻旁的方桌之上摆有一个小香炉,袅袅生烟,而女童一脸欢喜的想用手去抓取那枚浮着的玄雷珠。
但那似乎不是欢喜才有的表情,更像是一种狡黠,奸诈,或是奸计得逞之后那洋洋自得时的表情更为贴切一些。
其实云华也不能肯定那表情就是他认为的这种,只是随着一旁流着哈喇子的颜福瑞手电的光圈之下,女童面容在发生微微的变化着。
这女童的面容变化,不同的角度观之,神情随之发生变化,各种表情交杂其中。
司藤看后颇为赞赏:“虽说这壁画颇具诡异,但这只能说明画师的技艺之高湛,深有鬼斧神工之名。”
“就是不知接下来的壁画都看完,能不能拨开重重云雾,看清一些东西呢!”
说完后缓缓来到第七幅壁画面前,而颜福瑞依旧执着在之前那幅壁画上。
云华笑着对司藤轻声道:“童子鸡发春了,你作为他的师姐,是不是该给他寻个媳妇?”
司藤瞥了一眼颜福瑞,又对云华说道:“也就你关心这个,你之前没瞧见他和店里的一个女工深情款款的么?”
“而且据我所知,那名女工可兼职接送瓦房哦!”
云华眼眸一亮:“真的?我怎没发现?”
司藤鄙夷的看着云华道:“那是你蠢,又不关心人家,连员工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白瞎了颜福瑞孜孜不倦的为你打工。”
云华没得好气道:“我还不关心?我觉得我做的很好了,就差没直接给钱了!”
司藤白了云华一眼,顾自观看起第七幅女子壁画。
壁画中的女子站在床旁,表情错愕,手足无措,观其面容很是慌张,从不同角度观察,将面容连篇起来,像是左顾右盼,在找寻什么。
壁画上玄雷珠已经消失不见,雷电退却,结合女子面部变化,很显然是在找寻玄雷珠,而神情更加论证了这点,那是玄雷珠消失后的不安急促感。
又加之女童一脸平和地躺在地上,嘴角有丝鲜血溢出,加上上一幅壁画的内容,很容易让人猜测是女童窃取了玄雷珠,但不知什么原因给女童造成了伤害。
最具诡异的是第八幅画,女子于窗前望着院子上空那悬着的一个腾云驾雾的朦胧人影。
那人影背后生有一对风雷双翅,手中握着玄雷珠,看体形身高应是上一幅壁画中地上的那名女童。
挥展双翼,风起云涌,雷光大作,像是即将升天的感觉,可表情有些妖异,又有些狰狞,不得不再次感叹画技精湛之巧夺天工。
司藤嘴唇微启:“看来这女童似乎是因玄雷珠而引起某种异变,就如丘山因九眼天珠异变而返老还童一样,生出了新能力。”
云华笑道:“我看这像神话故事里的雷震子,就差一根黄金棍了。”
司藤倒是一愣:“经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莫非这玄雷珠能让人获得雷电之力?”
“回想此前壁画,将之连贯,整合壁画后所表述的故事就流畅起来,也似乎讲解着玄雷珠的真正用处。”云华也开始很期待,迫不及待的走向下一幅壁画。
到第九幅壁画时,墓道也到了直角拐弯处,也是壁画的结尾处,里头再也没有其余壁画。
壁画上女子被束缚,跪在地上,身边两个面目狰狞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站立两侧,肩扛大砍刀,一脸的杀气。
女子垂头,头发飘散下来,遮住了眼睛,但依旧能瞧出脸上的哀伤,给人一种认命之感。
整个壁画加之历经沧桑的风化,颇具凄惨悲凉的诡异之感。
这时,司藤面部微微一颤。
云华瞧着是莫名奇妙,虽说一代才情兼备、风情万种的才女,最后的下场竟然是在断头台,但这情况怎么都无法与司藤的经历引起共鸣。
便问:“司藤,怎么了?”
司藤摇头:“没什么,只觉得这壁画上的女子有点冤而已。”
云华舒了一口气,看来司藤没怎么受到壁画上的感染。
画面讲述的故事,似清晰实则迷离,原本就如雾里看花,现在好像更给这鬼魅般的墓室蒙上了一层霜影。
能把壁画描到如此让人身临其境,赞叹巧夺天工不为过,可云华又找不到其它合适的词汇来描写。
司藤若有所思,而后呢喃道:“星云阁显然没有表面的那般简单,只是到了丘山那时,遭到独活灭门,可底蕴仍在,这从你意外获得的风雷九影就能看出。所以丘山也格外突出,技法之强,又通晓各类偏门杂术。”
“或许前方的墓室更加让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