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唐夜寒肃穆起来，“但我不怕，我可也有自己的底牌。”

慕九天以为唐夜寒说的“底牌”是云海地宫，忙说道：“比试的时候，云海地宫你一定不能亮出来！”

“我知道。”唐夜寒听杭青羽说过云海地宫的来历，自然不会在进入灵天之前暴露，她的目的是进入灵天，至于进入灵天之后，会不会暴露，就要看遭遇了。

但只有唐夜寒知道，她的底牌不是指云海地宫。

茫茫大海波涛翻滚，三艘楼船在海面随波摇晃，唐夜寒远眺前方，仿佛逐月城就在眼前。

桃花坞的楼船行驶速度极快，三天就已经行驶了一半路程，唯一让唐夜寒不放心的，还是杨俊的状况。

唐夜寒坐在杨俊床边替杨俊把脉，杨俊的脸色不似之前那般白得吓人，但还是没多少血色。

燕九儿把燕家留下的书籍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找不到解决方法，蓦然，燕九儿提出一个新的思路：“老师，他是不是自己想死？”

“哦？”唐夜寒一惊，思索道：“没有求生意志，再好的丹药也救不了，难道要放任他这样死去？”

唐夜寒颇为看重杨俊的实力，燕九儿明白这一点，更何况杨俊是因为唐夜寒被宁狂歌重伤，就算杨俊真对唐夜寒有杀心，按唐夜寒的性子，也希望自己解决，而不是宁狂歌多事。

“把人救好再把人杀掉，这么一想，更加恐怖。”燕九儿想着，目光不由放在唐夜寒身上，“老师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老师救杨俊，只是想知道宁狂歌为什么要对杨俊下手。”

燕九儿把恐怖的想法从脑海甩出，提议道：“老师，要不你试着喊喊他？”

“额……”唐夜寒犹豫，这建议，听着没啥，就施行的时候，怎么感觉有点别扭，自己又不是杨俊什么人，这呼唤算什么。

燕九儿戏谑地说：“老师，你放心，寒王不会生气。”

“去去去。”唐夜寒把燕九儿赶出房间，现在房间就只剩下她和杨俊两人。

唐夜寒沉思良久，最后还是开了口：“杨俊，你给我醒来。”

杨俊的意识在沉睡，沉睡了很久，没有天日，一片馄饨，尽管有东西一直想把他的意识抽离混沌，但他不愿意，他抗拒着一切试图打破此时状况的东西。

忽而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是谁，是谁在喊我？

杨俊睫毛轻颤，像是醒来的前兆，女子惊喜地看着，然后就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出现，又因为光线眯了眯，最后缓缓睁开。

“你昏睡了五天，终于醒了。”一句话，充满了喜悦。

“我……”杨俊双唇开合，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老师还在炼丹，有什么话等她来了再说。”燕九儿活动活动筋骨，起身去找唐夜寒。

“为什么我还活着？是唐夜寒救了我？她为什么要救我？对敌人的仁慈，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吗？”无数的疑问充斥着杨俊的脑海，他没有生的庆幸，只有生的困惑，“唐夜寒，我到底该如何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