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李家疯了,不仅因为他们敢在地方起诉京都单位,更因为他们要翻的案子太过匪夷所思。
当然,他们不是要给王小源正名,所有人也都知道,无需正名。
因为王小源就是无恶不作的黑涩会,不仅众所周知,他自己也招了供的,所以如此诉讼根本没法得人心。
更令人诧异的是那个起诉的言辞,不公平、不公正、不公开,可以质疑,但另外两个词就值得商榷了。
动用私刑,暗藏猫腻!
很多人都不怀疑用了私刑,但那是你们能知道的么?
王小源从被带走到通知死亡,根本没回到过东北,更没人见过,有证据表明私刑么?
至于暗藏猫腻,这种话能说么?铁证如山,就算是表明要收拾你也谈不上什么猫腻,这么说无异于将原告自己摆到了一个尴尬甚至没有退路的境地。
在法律面前,质疑一个人可能还被叛名誉损失费呢,何况告的是有关部门!
所以当这个轩然大波众所周知的时候,当在网上引起铺天盖地的热议时,就有一大波所谓的专家站了出来,各种分析此案的成功率。
最后,分析大概两个方向,一是起诉无效,京都部门不予理会,因为他们有这个权利,因为人家是权利中枢,而你是地方法院。
第二是被告追究法律责任,反咬原告一口。
仅凭一纸诉讼,他们就可以做到。
所有的分析都向着一个方向进展,那就是原告注定败诉,甚至败的体无完肤。
被告不搭理你还是好的,但显然不可能,因为网上传开了,不反击那就太对不起他们京都的傲然身份了,所以注定会反击,原告最起码也可能涉嫌诽谤而被处罚。
就在所有人观望的时候,j省法院通过网络发布了传票。
要求被告部门与被告人,两天内抵达法院,第三天下午两点开庭审理。
看起来嚣张极了,还敢网上勒令,实际是无奈,去京都抓人?找死啊!
在那位被李艳阳胁迫的院长大人看来,这就是一出独角戏。
自己是前台的木偶,李艳阳在幕后牵着线,然后俩人合作唱着出注定会不被搭理的独角戏。
李艳阳居然要求三天后开庭,这不是开玩笑么,既然你要开,那就开好了,被告不来,那就摊摊手,我也很抱歉了.......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看看三天后会是怎样的情况,而在京都,也是一片狐疑。
高层犹豫着,因为已经人尽皆知,想拦也拦不住了,那就得接着想办法。
宁千寻看到这个诉讼的时候也是头疼不已,但总算还有点安心,看来李艳阳没有仗势欺人,那就好........
至于两个部门,压根不理会,只要上边不命令他们出席,他们就准备呆着,该干啥干啥,他们相信,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上边责怪那个嚣张的j省法院。
至于杨家,也是笑而不语,他们本来还担心出问题,但现在看来,似乎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们知道,这是滑稽的,这样的诉讼根本不可能得到上层的纵容,如果这都纵容,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所以杨家家主当即给一些门生传信,要在官场制造一个舆论,这李家公然蔑视王权,不能纵容!
不用杨家制造舆论,其实上层已经这么觉得了,太嚣张了,这是不正确的,即便有质疑,那也可以慢慢调查,岂能直接起诉,这不是胡闹么?而且动静闹得这么大,还是为一个黑涩会头目翻案,太无法无天了!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准备激怒他,于是,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然后逐级上报,直达圣听。
宁千寻已经放弃了做李艳阳工作的计划,但领导还是来电话了,在李艳阳提起诉讼的第二天傍晚。
“领导,我请求休假!”聪明的宁千寻直接堵住了领导的嘴,她知道领导打电话的意图。
那领导哭笑不得,道:“好啊!”
“好?”宁千寻被领导的一句话搞蒙了,怀疑出现了幻觉。
“是的,好,不过等明天吧。”领导说。
“那今天我也准备下班了,也不会打电话了。”宁千寻说。
领导道:“不用打电话,你去个地方。”
“除了东北哪都行!”宁千寻急道。
“不去东北,去那片海,那位要见你。”领导说。
宁千寻瞠目结舌,有点懵。
那片海,那位......
京都只有一片海,那是权力的海洋,而那位,只能是一位........
能拒绝么?不能!
以前见过,小时候就见过,家族圈子原因,但那时候是私下性质的,可以笑着叫伯伯的。
工作时候也见过,那是和一大群人,接受那位慰问,还握手来着,而这次,私下见面,却是工作问题,宁千寻只觉亚历山大。
洗澡,穿上并不常穿的军装,宁千寻深呼吸一口气,等待一会儿,有专车来接。
来到那片海,见到那位老人,宁千寻标准敬礼,那位慈祥一笑,叫了声宁丫头。
宁千寻受到感染,莫名心里一松,脸上绽放一个晚辈的笑脸。
“工作压力不小吧?”那位笑着问。
宁千寻摇摇头:“还好。”
那位笑着点点头:“非凡的工作就要有非凡的人去做,我理解你们的压力,但这是荣誉。”
宁千寻点点头,只觉得面对李艳阳的无力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又焕发了新的斗志。
“我听说那个年轻人的工作不大好做?”老人问。
宁千寻刚忙摇头:“让您担心了,我会做好!”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摆摆手,说道:“我对他也很感兴趣,你告诉他一声,我想见见他。”
宁千寻微微一怔,然后满心的自责,自己做的太差了,以至于要让这个老人出面,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日理万机,她知道这个国家最忙的人是谁,而现在,因为自己的工作做的不好,还要害的他担心受累。
“您放心,这次我一定阻止他!”宁千寻立下军令状,言语坚决。
老人笑着摇摇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肯定尽一切努力在做工作,不碍事,我见见他。”
“这........”
“怎么?我还不能见他?还是他会拒绝?”老人问。
宁千寻摇摇头,道:“这人喜怒无常,不能让他见您!”
“呵呵,没事。”老人知道宁千寻的担心,摆摆手。
宁千寻无奈,最后只能点点头。
离开之后,宁千寻没有直接给李艳阳打电话,而是回到家中,和爷爷商量。
听到宁千寻的汇报,宁家老太爷也有些诧异,然后道:“那就办吧。”
“爷爷,我怕那李青龙无所顾忌........”宁千寻说。
宁老太爷摇摇头:“不会的。”
“爷爷,你不了解他,他......”
宁老太爷摆摆手:“你也不了解那位,放心吧,没事。”
宁千寻闻言不再多说,拨通李艳阳的电话。
拒接。
宁千寻发出一个短信:“那位要见你!”
李艳阳看的有点糊涂,回问:“哪位?”
“天大的那位。”宁千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