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胡乱攀扯!”一些联合党议员生气地反驳道。
“哦我胡乱攀扯,我倒想听听小格里费斯怎么解释对错,自己的私心要赔上整个瑞典,联合党人好事做不到一点!别想让瑞典擦英国的屁股,我们不欠他们任何。”
“你们尽在瞎折腾我们创造的幸福生活,我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驳斥计划,联合党人你们根本无心对瑞典负责,这么世界友爱干脆找英国做爹。”
“我看我们最好祈祷联合党席位解散,部里养不了胳膊肘往外拐的闲人,早散早成人,早散早解脱。”
他忽而转向格里费斯,眼神挑衅,“这个辩题,明明辩无可辩,直接签字就是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对瑞典最大的尊重。”
绿党人开始跟着他一唱一和,纷纷喝彩鼓掌示威,像是动物园里的野兽,联合党人则拼命地喝倒彩,他们的声音像是洪水席卷了整个会议室。
不知是谁动了下魔杖,堡垒计划决议书在绿党人中间传开,他们飞快地在上面签上名字,一张张用于投票的选票在空中飞舞,它们已经被绿党人否决了存在的价值。
联合党人有大半坐不住,有的已经和绿党人抱在一起打起来,他们从座位上翻下来,连滚带爬地掉下阶梯,场面一度混乱。
部长急得焦头烂额,脸气得通红,直到最后,他不得不用声音洪亮咒将骚乱压下来。
他擦着汗,语速极快,生怕两党再掐起来,“好了,让我们停止无意义的纷争。谢谢,谢谢芬博松先生,现在请联合党议员进行驳斥。”
绿党人大多在同频地边做着擦汗的动作,边将目光转向格里费斯,看好戏似的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来应对。
然而格里费斯以一个凸显无聊的哈欠来回应,然后说,“联合党发言人不是我,这么一个小辩题,我更倾向于给年轻人练练手,尝尝胜利的甜美。”
他一句话,使芬博松脸色立刻铁青。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菲妮,他轻飘飘的态度对绿党刚才的举动而言,无疑是可耻的挑衅和羞辱。
菲妮看了她家老头一眼,默默接受了自家老头给她拉的仇恨。
她忽视掉那些带着恶意的探寻视线,站起来说,“首先,感谢芬博松先生动听的演讲——”
“这娇滴滴的小公主谁啊,怎么不回她的城堡待着?”绿党人起哄道。
他们想让她退缩,企图以犀利而恶毒的嘲讽使她自乱阵脚。
“主要因为我是个女孩所以才用‘娇滴滴’来形容吗?”菲妮平静地反问道,“我倒觉得我没有男人大腿间那二两肉娇弱。”
鸦雀无声。
菲妮环视了一圈,等了几秒,确定没人再想开口说话,幽幽道:“谢谢大家。”
“首先,感谢芬博松先生动听的演讲和绝对恶意的诋毁。但是欢迎来到现实世界,我们面对的不是英国,而是伏地魔。”
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噤若寒蝉。
她冷笑了一声,“我们的确不赞同实施堡垒计划,因为这样做没用。你口口声声说你们绿党为了民众,为了瑞典,为了铭记格林德沃的全球巫师战争,那我们就来数数看。”
“一战时期,瑞典作为中立国家,接收其他国家麻瓜难民两万余人,我们接收其他国家巫师六百余人。二战期间,我们接收麻瓜六万余人,巫师五千余人。”
“哦现在还要将绿党积极推行的好事戴到自己头上,无耻的联合党人。”绿党人叫骂道。
“哦!”菲妮重重喊道,“所以你们承认这是你们做的好事,你们也知道呀。”
这正中她下怀。
“麻瓜有瑞典的麻瓜政府管,我可以不提,请问部长先生,我们接收的难民巫师,他们入境后的职业是怎样安排的呢?”
部长思索着抬了抬眼镜,“由魔法部提供就业补助和人才培养再就业。”
众人听着她和部长的说辞,既没想到她会另辟蹊径从这个观点出发进行驳斥,也猜不透她话里的用意。
菲妮点点头,“那么我请问,在这之后我们有多少本土巫师就业困难吃不上饭?又发生过多少起由外来巫师引发的社会骚乱?”
部长想回答,他张张嘴,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回答的必要,它并不算是个问题,它是人人可见的社会现象。
“我们什么时候真正做到置身事外了?我想请问在坐的诸位。”菲妮严厉地瞪着绿党领袖芬博松。
她从地上捡起那份被踩脏的计划决议书,看着上面一个个签下的名字,“签字,签什么?以谁的名义?民众知道你们宣称代表他们吗?”
“看看这社会风气,瑞典丹麦冰岛都在接收难民,产生难民问题的源头到底在哪?不解决掉战争的制造者,就会产生无穷无尽的问题。不是我想教训在坐的各位,你们的近视眼都该治一治了。”
“嘿!说话注意点,狂妄的小丫头!”
绿党有些人已经急得跳起来,部长熟练地举起魔杖对着喉咙大喊了声安静。
“你既然谈起格林德沃,我倒希望你更能有点良心,别忘了到底是谁最终打败的格林德沃,是您吗?恐怕不是吧。”她讥讽地说。
“英国曾经拯救过整个欧洲,现在你却高喊英国的战争与我们无关。我也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大家又闹腾起来,唇枪舌战。说到激动处,菲妮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能让绿党发疯的机会。
她干脆直接把部长施了声音洪亮咒的魔杖拿过来,大声说:
“这根本不是英国一个国家的战争,别忘了伏地魔原先已经吞并了法国!如果不是因为邓布利多,伏地魔的目标就是全欧洲了。这一天不是没可能到来。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长着精明的脸,怎么心思比小孩还天真。”
“你就是想挑起第二次全球巫师战争!”芬博松豁然从桌后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吼道。
“你根本听不懂人话!”菲妮也跟他叫板道。她比他年轻,嗓门可以盖过他。
“什么堡垒计划,短见计划才对,一旦我们实施堡垒计划,英国就知道我们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我们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上就再也没有信用可言!一旦我们自己的国家遭受劫难,你凭什么还理所当然以为别人会来帮我们呢?”
“我们不需要!我们的国家足够安全!”芬博松驳斥道。
“那五足怪呢?”菲妮瞪着他,“伏地魔有意搅弄欧洲,你为什么偏偏要装看不见?”
他哑口无言,转而说,“那是英国的过错,何况五足怪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太大损失,我们不追究已经算是对英国那个小漩涡最大的支持了。你既然知道五足怪的事情,就更不应该阻止堡垒计划的实施。”
“老先生,我说过了,我们不支持堡垒计划,不代表我们就是鼓励所有人都参与英国战争。”菲妮放缓语气,
“我们探讨这么多,你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你的意见我的意见都不能代表瑞典所有民众的意见。你说民众追求生存自由和幸福生活,那就应该给他们创造透明的舆论环境。你如果想追求公平,我建议,我们最好全民公投。”
芬博松愣了一下,突然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放缓了语气,这是什么谈判话术?
“我看没那个必要,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还来劲了。
菲妮耐心地回答他,“按照席位来说,我们今天来了三十人,你们少了一个,就算没有人弃权,你觉得你有十足把握赢过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