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饮,你所习的刀法太霸道了,对敌对己不留余地,继续走下去,你只会走上绝路,而不自知。”一人右膝跪地,左手放在胸口按住刀伤止血,竭力调运真气驱逐伤口处残留刀气,缓缓道。
“你还有说教的力气,看来你活下来的机会会多一些,希望你的命有你的嘴皮子一半硬。”
“公孙饮你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你的刀还没到斩天下人。”
“看在你的刀有些新意才给你的第二次机会,若你的狂妄遮住了你的心,那等不到下一次,试试接我剩下半刀,接不住的话,我就要考虑收回留给你的半条命。”背对男子的公孙饮回道。
“我承认公孙饮你的刀术远在我之上,你瞧不起我这手下败将理所应当,但我说的话劝你最好听一下。”男子抬头望着公孙饮的背影,想到背后主人的神通,即使说出来会死,骄傲道。
见公孙饮停下脚步,男人压住对死的恐惧,作死道:“不听的话,即使是你神刀无双公孙饮,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不信你试试杀死我看看。”
“这么说你的嘴硬就是仗着你背后站着的人,他们的能耐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我的原因么?”公孙饮右手搭上刀柄,淡淡道。
耳旁浮现的话语,那涌来的杀意纯粹,不掺杂一丝杂质的杀气,令男子胆颤心惊,死亡,后悔。
公孙饮平淡的话,似万千利刃高高悬在男子头顶,不知何时落下,穿透身躯。
“若你敢不给我家主人面子,公孙家也保不了你。”男子怕到最后,思及主上恐怖,不会给一个痛快的死法,威胁道。
想不明白为何败,明明招式上仅仅一式寻常拔刀斩,说穿了不过是平常鞘中蓄意,心中养一股意气。
刀出一刹那间既是决敌人也是自己生死,是武人于绝境中死中求活之杀法。
各家功法虽有自己类似的一个窍门,但一些人眼中难登大雅之堂,禁法自损根基。
拔刀斩过刚易折,不入名家之眼。
拔刀快则快矣,一旦避过第一式,杀力大跌,变招少到可怜,老人眼中多为误人子弟。
老辈常说拔刀斩,在出刀前就有了胜负,不是拔刀斩强,而是人强。
任何一位步入刀法大成境界的高手,寻常一式不比拔刀斩强。
仅凭拔刀斩,根基浅薄,成不了宗师,甚至是习练日久,误入歧途。
江湖人不缺追逐扎根不切实际学说,一味求快,空中楼阁,离宗师越来越远。
第一刀落空,气落,刀势转跌,待气势泄尽,则会被敌寻隙而击。
男子之前也信,拔刀斩难登大雅之堂,就那些散修当个宝。
今日之后,男子觉得要看谁来用。
出鞘时外泄的一丝刀意却斩杀了自己出刀阻挡的念头,像个无知无觉的傻子乖乖等死。
男子心中悲愤,苦心孤诣琢磨出来的锁刀三式,遇上正主第一式未使出,自己就落得个险些身死的下场。
羞耻,为什么不死?
贪生,是最后的贪生,放下刀,闭目,赌一个苟活的机会。
公孙饮似乎对向等死之人出手,没有挥刀的兴致。
男子不会承认是自己弱,而是公孙饮太强了,他的刀道境界达到了其难以望其项背。
望向公孙缓缓饮离开的身影,男子不甘,对方的留手是对自己至今习武以来的羞辱。
自从少年起跟随主人,发誓成为主人手中利刃,斩杀任何敢拦主人之路的敌人。
遇上公孙饮前,男子天资已不负主人期待,习武无一刻懈怠。
与敌交手,常走不过十招,亡在其手。
他的敌手不乏一方之主,一个又一个的无知贪婪徒倒在脚下,养出了一颗无敌心。
坚信没人比得上自己的快刀,自负不输江湖任何刀客。
直到得知自己下一个对手会是公孙饮,一位誉满江湖的刀道俊杰。
公孙饮不仅是世家子,而且是年纪轻轻,成了一名动天下的刀客,是一个自己如何重视也不过分的对手。
男子没有大意,寻找公孙饮在人前的出手痕迹,推敲他的路数。
男子借用所有人脉竭力寻找在公孙饮出手后活着的人,一字一句复复原公孙饮情形。
他发现了一个真相,公孙饮次次胜,超过预料的强,不愧神刀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