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铜锣敲响,酒坊的店铺门开了,卖酒的伙计打开门,撑起两面鲜红的旗帜,旗帜上写着两个大大的酒字。
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上学的孩童一副没睡醒的磨样,手里拿着馒头,长辈替他背着书包,催促他快走。
另有卖柴的樵夫,同相熟的商贩攀谈:“大壮,今儿打的柴可多。”
“高老板,没有你们卖猪肉的赚钱。”
你一言我一语,随着赶集的人逐渐增多,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项家规矩严,不准小厮们晚上出门闲逛,故而小厮第二天一早才打来美酒。
项安邦喝着酒,吃着小菜,味同嚼蜡。
酒也是漠北的酒,怎么项定国喝的时候味道那么美,而且回味无穷,为何他自己喝就不对味儿了。
“你上哪儿卖的酒,怎的,我喝起来味道不对,这酒该不会兑了水吧。”
“不能,货真价实的漠北酒,为给少爷买酒,我还花银子插队呢。”
小厮说得情真意切,连买酒的时候走的那条街,卖酒的伙计长什么样他都能清楚的说出来,可见小厮没有说话。
再则,酒坛是做不得假的,壮漠北的就谈是双耳壶,而京都的酒壶是圆颈壶。
既然酒没有问题,那么只能是喝酒的自己有问题了。
项安邦对着镜子张开嘴,想看看自己的舌头是不是有问题,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出端倪。
又命人端来各色小菜,仔细尝完后发现味觉也没有问题,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去当差时,他拦住昭阳公主问道:“为什么你的漠北的酒那么难喝?”
昭阳公主以为他故意找茬,直接开喷,“你会不会喝酒,你不会喝酒的话,可别乱说,漠北的酒,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酒。”
“瞎说,我喝过了,你们漠北的酒一点也不好喝。”
昭阳公主揪着项安邦的衣领,将他扔上马背,然后纵马狂奔,马儿四肢脚尖,奔跑起来速度飞快,项安邦觉得自己是个被山贼掠上山的压寨夫人,而昭阳公主就是那个不讲道理的山贼。
耳畔的风声呼啸而过,山路上有打柴下山的砍柴人,田野里有耕田的农夫。
青山映衬着白云,小溪围绕着村庄,山路蜿蜒而崎岖,上了山,见到一座八角亭,亭子四周挂满铜制的风铃。
山风拂岗,激起铜铃清响,四周景色不似凡尘,人形其中犹如置身美轮美奂的画卷。
酒坛揭开,酒香萦绕鼻尖,酒是漠北最烈的酒,眼前人是他的心上人。
“漠北的酒,必须得在游船上喝,在山岗上喝,在草原上喝,在漫天飞雪的红梅树下喝,否则是喝不出味道的。”
“来,我替你斟酒,你喝完再告诉我,漠北的酒味道如何?”
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的人站在哪儿不说话,便胜过万语千言,有的酒不需要入喉,仅凭酒香,便知道那是一坛烈酒。
项安邦低头灌上一口,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
一样的酒壶,一样的酒,味道却大不相同,或许正如昭阳说的那样,漠北的酒,必须在特定的场合里喝才能品的出味道。
同样的一壶酒在不同的场合下喝,有不同的味道,漠北的酒必须有人陪着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