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正规军伤亡惨重之后人手不足，还是具有前瞻性的锻炼后备力量？

为了军心稳定，底层小兵显然是不会知道具体伤亡数字的。

城墙上厮杀正烈，戎狄人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冲上来，然后被城头上的弓手消减一批。

到了城下，滚木擂石，粪水火油再次将一批运气不好的永久埋葬。

真正能够靠着简陋的攻城梯上来的戎狄人其实并不多。

战事看起来激烈，大周一方的伤亡相比来说其实不大。

戎狄人能够借助战马冲刺拉平城墙优势的射手终究是少数，在这种数十万人的大战场，能够起到的作用真的有限。

没有云梯，没有投石机一类的攻城器械辅助，要想打破天门关要塞，即便是王越这样的外行也知道可能性有多小！

几乎无限接近于零。

那么戎狄人的统帅会不知道吗？

能当上数十万军队的统帅，不可能是个蠢货，对方又为何要如此做法？

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些问题王越只是稍微一想就丢到一边，自己能考虑到的，大周一方的将领同样能想到。

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城楼，那里有之前在京城遇见的一些熟人。

其中只见过一面的黄国忠老将军被一群人围在中央。

当初在京城北大营的时候，两人曾有短战交手，对方使一杆长柄大刀，步战中王越勉强打了个平手。

实际上是输了的！

黄老将军伸手指点着战场，不断转头对身边人说着什么。

他身边的人王越也认识一部分。有好些年轻人都在北大营见过，其中就有比较熟悉的张震与郑炳坤。

他们具体说什么，由于距离过远，又处于喧闹环境，王越自然是听不见的。

之前遭遇清风寨的事情，他想着躲进军队里来，其实就有这些熟人的原因。

只是如今一切安好，远远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有些事就没必要做了。

王越并没打算现在过去与他们接触。

自己如今藏在一群士兵当中，很好的掩盖了身份，而黄老将军那边则是诸多目光汇聚，每一个人都相当于被安置在放大镜下面，简直纤毫毕现！

一点不利于身份隐藏。

不到万不得以，他不会走这一步。

“呜呜呜……”

号角声打断了王越急转的念头。

戎狄人再次发动攻击。

这些天来，对方起码丢下了数万具尸体，可仍旧锲而不舍的做着无用功，要说没有阴谋，傻子才信。

但到底是什么，却又与王越没有多大关系。

战场上，一个小兵只要保全自己就好。

箭雨来袭，他收缩身形，紧紧靠在墙跺下面，避过敌人首波攻击。

而后戎狄人借助攻城梯爬了上来，有负责分段指挥的军官大声吆喝，让所有人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