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狂暴海没有任何关系。”毛莫声音平淡地回应了一句，但他的灵体微微颤抖，银白色光芒一闪而过，揭示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阿德米索尔摇摇头继续说道：“传闻当年死神掀起狂暴海隔绝了南北大陆，他的遗体也殒落在狂暴海底。”

毛莫故意嗤笑一声，他的灵体停止颤抖，恢复了正常：“这是大海上最出名的传说，几乎所有人都听过，但这和我们之间的谈话毫无关联。”

“你助我脱困，我保证不再打扰你，如何？”

阿德米索尔轻轻闭上双眼，片刻后咧嘴一笑：“让人感到讽刺的是，你这句话居然是真心的。”

“这代表了我的真诚，怎么样？”毛莫的语气带上一丝欣喜。

阿德米索尔没有立刻回答，转而问道：“刚才拦着你要求检查行李的水手，你对他做了什么？”

毛莫冷冷一笑：“他该死，难道您不这样觉得吗？只凭肤色而歧视他人的人都将被镇压在冥界最底层，永世受苦。”

“或许吧…”阿德米索尔耸耸肩，“但这正是奇怪的地方，睚眦必报的你却愿意在我帮你脱困后放过我，这很矛盾不是吗？而且从你身上我一直没感觉到杀意，这也很奇怪，我死掉后自然不会再四处闲逛，这不是最简单的方法嘛？”

“除非…”阿德米索尔轻轻拉了拉窗帘，让照射进来的阳光少了些，“你要做的事情太过重要，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意外来破坏，以至于你不得不压抑自己心底的暴虐和狠辣。”

“毕竟如果我死在这条船上，一样会引来官方的追查，即便我不是阿比梅尔，但一名一等舱的客人出了事，这足够让游轮开往最近的殖民岛屿停靠，请官方介入了。”

毛莫突然大笑起来：“我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相当丰富，但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没把握而已。”

阿德米索尔轻轻颔首：“当然这也是个解释，但背后的原因归根结底是一样的，你怕影响你的计划。”

他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嘲讽：“事实证明你确实打不过我。”他举了举自己的左手，“我提醒你一句，这里面放牧着一位‘光之祭司’。”

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毛莫，阿德米索尔整理下有些褶皱的外套继续开口道：“你刚才打断了我的讲述，这样很不礼貌，也显得你很急切，像是在急于隐瞒什么。”

毛莫面无表情，抬手示意阿德米索尔继续讲。

“一百多年前，鲁恩王国有一艘隶属于皇室的商船名叫‘月桂号’，它装载着从东拜朗搜刮的黄金珠宝和历史古物启程前往鲁恩，在路过狂暴海时，这艘船因为偏离航道而沉没。”

毛莫忍不住再次开口：“同样的，另一个着名传说，原谅我忍不住又打断了你，但这和我们之间的事有什么关系。”

阿德米索尔轻笑一声：“别急，我正要讲到关键处。”

他的眉毛微微上扬，显得兴致勃勃，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世人都认为这次沉船事件是一次意外，但我从一位大人物那里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推论，‘月桂号’沉没是因为它装载着的拜朗皇室遗物和迷雾海中陨落的死神产生了莫名联系，被引导着偏离了航路。”

“对这个推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富尔斯先生？”

阿德米索尔问完后立刻在心中默念：毛莫携带着拜朗皇室遗物，灵感给出了肯定的反馈。

这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推论，毛莫希望诱引皇家鹈鹕号走向狂暴海的深处，重演当年“月桂号”事件。

他推测是因为百多年前的那次“月桂号”沉没事件对灵教团的人造死神派产生了影响。

或许是加速了死神唯一性的活化？这是阿德米索尔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拜朗皇室的遗物，或许…再加上一船祭品，必要条件有两个，所以他说不再打扰自己的旅途是真心的，是想把自己也献祭了吗……

毛莫的脸庞蒙上一层阴影，并非是单纯的阴暗，更像是墓园静谧的夜晚，他轻轻颔首赞赏道：“很有趣的推论…不得不承认，它应该会引起不少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