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米索尔并没有沉溺在认知的混乱中太久,他很快回过了神,感觉到贝娜女士在尝试着转动眼球,她终于开始感受到了恐惧,使劲转动眼球,试图让视线穿透照在他脸上的光晕,看清眼前人的长相。
这时一道浑厚声音响起,“她醒了。”
“总算醒了。”
两个声音都是男性,没有显着的特点,无法判断出大致的年纪。
两人话音刚落,一只戴着机械手套的手进入贝娜女士的视野,将明亮炙热的光芒亮度调低。
然后有人朝她弯下腰来,遮住了灯光。
阿德米索尔看着那背光的模糊物体逐渐化作一个人影,他戴着一副金属护目镜,翻起的放大镜片贴着额头,机械制成的过滤呼吸装置遮住了鼻子和嘴巴,看不清面目,打扮的就像是目前最流行的劫匪装扮,好像正准备打劫贝克兰德某家规模很小的银行。
那人的咬字格外清晰。
“早上好,女士。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能不能眨两次眼睛?”
贝娜迷迷糊糊的照做了。
“非常好。你现在应该觉得很放松,没有痛苦,也没有不适,我需要小小的测试一下。”
这个面貌被隐藏在金属后边的男人挥了挥手里三寸长的针,阿德米索尔透过贝娜的眼睛看见他将针一轻轻压迫住贝娜白皙的皮肤,处在将要刺破皮肤而未刺破的状态。
“我这么做的时候,你觉得痛吗?痛的话,请眨两次眼睛。”
贝娜没有眨眼。
“棒极了。”那人轻快地说道,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尖锐的针尖瞬间刺穿了贝娜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
“这次呢?痛的话请眨两次眼睛。”
贝娜没有反应。
测试者满意地点点头,将针放回去,转向自己的同事,“我们可以开始了。”
在随后的一两分钟里,几只看不见的手,包括人类和机械人的,调整着贝娜的手术台。
他们将它升高,然后略微倾斜,终于,阿德米索尔通过贝娜的视角看清了房间里的样子。
在女士的左方,排列在推车上的器具反射着灯光:带刃的,带锯齿的,带铰链的,还有许多阿德米索尔分辨不出来的,复杂精密的机械造物,看着有种莫名吸引人的美感,他能感受到上面附着的非凡能力。
在推车后面站着一名机械守卫,一动不动。
在右方,有只悬挂在架子上、装着淡粉色溶液的玻璃罐,粉色的溶液不断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是刚刚烧开的开水,拖曳在玻璃罐下方的橡胶软管连着一根半埋在贝娜前臂里的针。
这是在输什么…阿德米索尔盯视着玻璃罐中的粉色液体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