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朝堂之上是天子日日叹气忧心,下面臣子天天争吵构陷的局面,又有谁会真的关心天下百姓呢。
对此长生只想说,去你妈蛋。你的人你不关心,我的人我关心。
气愤的她在营地内下达了最严格的健康消毒条例,每人每日进出必须用盐水洗手,禁止饮用生水,禁止随地吐痰,生活垃圾集中收集处理,新来的外地流浪人员先在营地外的临时据点隔离,观察期过后方可进入营地。
在长生的铁腕手段和孙老的人格感召下,大家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还是严格遵守了,结果就是目前营地的近两千人,无一人感染疫病。
这是长生和孙思邈对抗疫情的一个小胜利,然而这样的胜利无法让她开心,因为在外面的世界里正挂起暴风骤雨,它们在召唤着孙思邈。而他用生命予以回应。
孙思邈看着她,这个年龄是她孙女的孩子,经过这段时间已经成了他无话不可说的好友,成了他内心最大的慰藉。
老孙轻轻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就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
长生红着眼睛哽咽道:“您看,采药队才刚步入正规,西坡又发现了很多新的草药,甚至我还准备给您办个医学堂,让您把这些知识都教给他们,你不会是因为敝帚自珍才要走的吧……”
孙思邈的眼神猛地一亮,长生的句句话都戳中了他内心的要害,这个女孩儿太了解他了,太知道他想要传授医术,推广医学的心愿了,形容自己敝帚自珍绝不是她的本意,只是激自己留下的手段罢了。
孙思邈蹲下来搂紧长生打断了她的话,“好了长生,老朽懂你的意思,不用再劝了,这次是非去不可的啊。”
这孩子太厉害,再让她说下去,孙思邈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她留下来。
“走之前给你推荐个人,八组的,叫张宝藏。此人可以暂时代替我帮你。”
“谁也比不上您!”长生撅着嘴死死的搂着孙思邈,像一个撒娇的女孩子紧紧抱着她的祖父,只有在这个老人怀里他才能放下所有戒备,尽情的释放自己。
泪水沾湿了孙思邈的衣襟,老孙红着眼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
……
孙思邈还是走了,在第二天清晨,没有惊动任何人,坐着长生给他准备好的马车,带上了他行医的药箱,这是他身上的所有财产。
唯独留下了长生给他的盘缠和几本手抄的药材笔记,里面记录了陇山上所有采集到的草药图形和注解。
长生独自一人坐在孙思邈的帐子里,感受着空气中老人残留的气息,捧着手里的笔记对外面的人下令道:“带张宝藏来见我。”
简单而有气势的命令,老孙走后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
“遵命!”门外的兵丁听到命令后立刻回话,躬身一礼后倒退几步快步跑开了。
……
长生托着腮,思考着未来的前景。
现在是隋朝,现在的皇帝是隋文帝,好像叫杨勇,对他实在是没印象;
父亲唐国公李渊,名字非常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但怎么就是回忆不起来呢;
孙思邈,药王,历史上着有《千金方》的名医。虽然一直以来张仲景被认为是医圣,但在这段与老人接触的时光后,长生觉得孙思邈完全当得起‘医圣’二字。
脑海中突然冒出金庸先生的那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您不是医圣,至少也是个医侠吧。
一想到孙思邈,长生的思绪就容易跑的很远。
摇了摇头,把老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出去,继续思考未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