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希希有些困惑。
“秦将军既然有骑马绑护腰的习惯,为什么这次出行没有绑?”
傅长熙道:“一般出行要动手才会绑上护腰。骑马的时候打斗,对腰损伤极大。倘若平时,护腰反而不便,不如绑布条。”
涂希希抬头看傅长熙。
“也就是说,当天晚上的秘密任务,秦将军并不需要动手。”
傅长熙迟疑了一会,抬头看涂希希,断定道:“那不可能。西南和大理接壤。大理在边境常年驻扎军队。方才你也听到了秦将军已经许多年没有像模像样回家省亲了。就是因为他根本走不开。”
涂希希犹豫了半晌道:“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傅长熙问:“什么?”
涂希希道:“当时秦将军走得很急,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傅长熙没有认同她这个说话,却也没有否认,他迟疑了半晌,说:“我们对当时秦将军面对的情况细节还掌握地不够多。”
涂希希颔首道:“问问秦茂吗?他既然对他爹死亡之因有怀疑,必定针对他怀疑的方向去查过。”
傅长熙却摇头。
“暂时不要和秦茂说我们也在查这件事。”
涂希希问:“为何?”
傅长熙道:“我没办法离开盛京去替他查真相,并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
他说这些句话的时候,脸上压不住的恼意。
涂希希有些诧异,却见傅长熙转了身,快步往外面走。
傅长熙走得极快,涂希希小跑着追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步跨上了马车,她费劲地爬上去。
“先送你回去。”他说。
涂希希点头。
她感觉得出来,傅长熙在生气。
傅长熙将她送到家,看着她下了马车,立刻就朝赶车的大理寺吏道:“回大理寺。”
涂希希有些纳闷,脑海中一直反复想起傅长熙说的那句话——“我并不是不愿意,而是做不到。”
长亭小侯爷天不怕地不怕,正事上除了文和帝谁的面子都不给,哪还有他做不到的事?
涂老爷开了门,见她站在外面,忙将她唤进来问:“小侯爷送你回来的?”
涂希希点头应道:“傍晚去了一趟同僚家中。爹你知道秦先泰将军吗?”
涂老爷当下道:“认得啊。当年还一起打过仗,你别看人家是个将军,其实秦将军有些过于仁慈,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好人。大家私底下都叫他菩萨。”
他爹性子粗,一提起熟人就忍不住絮絮叨叨说一大堆。
平时涂希希不大愿意听他啰嗦,今日她却极有耐性地听下去了。
半夜,涂婶听到外间有说话声,吓了一跳。悄悄起来一看,才发现是自家老头和闺女凑在一起悄悄说话。
她披着外衣迈步出来,惊动了父女俩。那俩心虚地齐齐站起来,惊恐问:“吵到你了吗?”
涂婶过来给他们点上了油灯,问:“等了许久也不见你回房,你们在说什么呢?”
涂老爷当即拉了脸,说:“女人家家的,管这么多作甚,你先去睡,我看着她进房了就回了。”
涂婶不理他,扭头看涂希希。
“和娘说,出什么事了吗?”
涂希希迟疑了下,片刻后小声说:“娘……我想离开盛京一阵子。”